走,奇怪的是,她一點也不感覺累,也不冷,身體輕飄飄的,像是在飛。雪越來越厚,冰峰林立,群山肅穆,從地形上來看,彷彿是崑崙山脈。方小萌生前倒是有過攀登崑崙山的計劃,她還有個北京大學登山隊的朋友邀請過她參加攀越珠峰的活動。但是,她畢竟不是專業登山運動員,加上工作繁忙,便一直就處於了計劃狀態。但是,閒暇的時候,她倒是翻閱過崑崙山脈的很多資料,所以對西南部群山的地形狀態有一定的瞭解。
怡寧以飛行的速度極快地向上攀爬著,呼嘯的風聲對她沒有絲毫影響。越往上,景色越壯觀,直到峰頂,俯身下看,雲海在身下飄蕩,瓦藍瓦藍的天空指手可探,奪目的陽光就在頭頂閃耀,如臨仙境。怡寧極目四望,突然發現在身邊的一塊冰凌上並排開放著兩朵雪蓮花,這兩朵雪蓮花朵大如盆,如玉雕般通體剔透。她走上前去,仔細觀瞧,大吃一驚,這兩朵雪蓮花竟一模一樣,連花瓣數都一分不差。更奇怪的是,這兩朵雪蓮花與胤稹送給她的白玉雪蓮如此想像,到彷彿是玉匠照著這兩朵花雕琢的。
胤稹送給她的白玉雪蓮她時常在手裡把玩,自是十分熟悉,心中明白這兩朵山上的雪蓮必是當初的原型,這令她心下疑惑:難道當年我曾來過此地?
下意識間,她伸手將一朵雪蓮捧在手裡,低頭在花瓣上輕輕的吻了吻。奇詭的是,另一朵雪蓮竟突然搖擺起來,彷彿對她的行為很不滿。她見了,感覺非常好笑,於是便將另一朵雪蓮也捧起來,輕輕地吻了上去。猛然間,一陣風過,把兩朵雪蓮竟同時拔了出來,她的左手與右手正好一手握了一枝。
她的心開始快速地跳躍起來,她明顯地感覺到手中的雪蓮花沁人的香氣如兩股暖流在她的心底盪漾,糾纏不清,漸漸地化成了她身體的一部分。雪蓮花也開始在慢慢消失,最後化成兩顆星辰,圍繞著她的頭頂盤旋,交相飛舞,直到消失不見。
她開始驚慌起來,顧不得雪崩的威脅,急聲地叫道:“胤禛,胤禛!”
“我在這裡,別怕,別怕!”一個熟悉的聲音溫柔地從上空傳來,如一汪清泉撫平了她的心田,她安穩下來,沉沉地睡去,雪峰、白雲、冷風都消失不見了。
怡寧在告御狀前,文覺和童林用真氣護住了她全身要害的地方,所以她的生命是無礙的。饒是如此,由於失血過多,她還是在床上趟了足足一個月。最要命的是,雖然皇宮中珍奇藥品源源不斷地往寧園送,除了臉部外,她周身的面板還是留下了一道道瘢痕。
胤禛一天都沒有離開過她身邊,他像個最細心的護士,每天親自為她換藥、搽身。他們之間沒有人提過一句告御狀的事情,胤禛也不曾向怡寧道過一句謝,他們每日裡膩在一起,說著普通百姓夫妻最平常的話,有時會憧憬著弘曆的將來。對於弘暉的婚事,胤禛已經毫不關心了,他彷彿在一夜之間明白了人生的全部意義,對人對事都顯得那麼超脫和豁達,他把自己的全部身心都投入到了伺候怡寧這項艱鉅的任務當中。
更多的時候,他們二人會偎依在床上,胤禛拿著本隨便的什麼書,怡寧趟在床上聽他讀,間或評判一兩句心得。胤禛對怡寧的奇談怪論早已經見怪不怪,他很喜歡聽怡寧評判古今人物和社會制度的優略。對於怡寧口中的民主、法制、契約自由平等思想,他往往是淡淡一笑,即不肯定也不否定,聽到實在離譜的地方,比如君主應當民選,官吏應當受到監督,輿論應當自由等等,他便會一邊搖頭一邊笑:“天方夜談,白日做夢!天罡五常難道都不要了?”
不過,對於怡寧提到的報紙這樣東西,他很感興趣,不久之後他便親自主持出版發行了大清第一份報紙《寧報》,並親任第一任主編。這份報紙對大清的後世影響是如此巨大,特別是胤禛在創刊號頭版頭條評論員文章中的話:加強民族團結、捍衛祖國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