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秀女淡淡帶笑,微微點頭卻不說話,既對武媚孃的中介表示認可,又矜持無有失態吃驚之舉,看來被採選上來的都是大家閨秀,真正的小家碧玉愣是看不見一位,一直瞪大眼好奇看著的蕭淑然,卻是偏過頭笑道,“碧娘、婉兒,見了姐姐,也不上前見禮,可要打小屁屁的哦。”
站在人群后相互牽著手猶如好姐妹的武碧娘和上官婉兒始料不及,不過面前的一位是武碧孃的二姐,一位是上官婉兒的姑姑,二女也屬根正苗紅的皇親國戚,此時聞言,大一點的武碧娘拉著不情不願的上官婉兒上前一躬,:“武氏碧娘和上官氏婉兒見過各位娘娘,謝謝蕭淑妃的關愛之情。”
“咦,碧娘,人家只是口上說說,入宮即是一家,真的行禮啊?”蕭淑然吐了吐舌頭,佯怒生氣道,嬌俏模樣惹得不少原本緊張的秀女深深喘了口氣,含元殿內氣氛頓時活潑起來。
武媚娘一一看過場中的所有人,保持著高高在上的皇后風度,一直微笑著,眼神和熙,大度不失雍雅,只讓人不知此刻武媚娘到底是何種心思,今日立威來著抑或拉攏分化打擊,沒人知道。
武媚娘如今懷了孩子,雖然袁天罡說此胎必是天賜難得的龍鳳胎,但即使不是,武媚娘也不怕,她跟隨李治六年,做了整整六年的夫妻,有著蕭陵、李敬業一干天下黨新貴的支援,更有著德才兼備的朝野口碑。這兩點,遍觀在場所有人都沒有。然則事有奇正,偏偏李治不是個走尋常路的人,還在登基前,李治便暗暗透露將來皇位不一定時立嫡了,這也是武媚娘心中一直煩憂的,不過武媚娘獨具一格,在於武媚娘特有的柔媚細膩舒緩,除了對詩琴歌舞天賦一般,對國事卻知之甚詳,正是李治私下裡的好助手,加之臥榻之上風情萬種,早在身為晉王時李治每與相處,便覺大是享受。
然真正使李治離不開她的,卻是武媚娘自幼的針灸按摩之術,也許是天意使然,武媚孃的父親亦是多病之身,武媚娘從小跟隨父親身邊,難免要學諸多醫護按摩之法,且操持得極為純熟,初入晉王府,聰慧過人的她便嗅出了府裡偶爾飄蕩出的草藥氣息,那並不是李治身有暗疾,而是從小跟隨程咬金修習武藝,一天練習下來難免疲倦不堪,每日也會泡點草藥強壯筋骨,消除疲勞,窮文富武就在於此了。
新婚過後,李治礙於修習道家童子硬氣功,便沒有耕耘武媚娘這塊柔嫩肥美的處子沃土,每日沐浴過後,總是筋骨疲乏,武媚娘此時便會細心按摩,待李治稍有喘息,又用雪亮的細針捻進各處大穴,一番針灸下來,僅僅是小半個時辰,李治便又生龍活虎地撲到了她身上,做些手足之樂。
事後李治越想越驚奇,問她從哪兒學來的?武媚娘卻只是柔柔一笑:“自幼父親多病,媚娘伺候身旁,救急針灸按摩推拿次數多了,太醫卻也比不得我了。”
李治大是快慰,從此每夜便早早回來,享受武媚孃的按摩針灸,痛並快樂著,竟是從不曾留宿於外,再加上六年來武媚娘出謀劃策,解決李治不少不仁不願不能之事,惟其如此,對於正妻地位,武媚娘表示毫無壓力,絲毫沒有感到幾多威脅。使她真正上心而生出憂慮者,便是立皇太子,李治依武媚娘瞭解,大有走立賢之路的傾向,右傾嚴重啊。
“咦!這便是王家妹子吧,小妹不言不語的隱在人群中,害本後好找!”
王灼華驀然回抬頭,只見眼前倏然緩慢飄來一縷新紅,淺淺的衝自己笑了笑,心中無奈便迎了過去,作了一禮,道:“王氏灼華見過皇后娘娘。”
紅衣袞服的武媚娘,輕聲大氣的笑道:“本後早聽陛下說,王家有女巾幗不讓鬚眉,不想今日初見,偏嘴兒也如此甜,像個鄰家小妹妹,只哄得姐姐高興。”
王灼華挑了挑眉,竟出奇想到了父親的囑咐,遂平靜道:“皇后娘娘誇獎了,娘娘才是巾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