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沒有洞庭仙女的,不過嘛,武林高手多的是。
“…春水碧於天,畫船聽雨眠。壚邊人似月,皓腕凝霜雪…”
可惜沒有雨,這也不是春日。
謝紫衣半夢半醒,刺眼的日光透著翠竹編就的輕簾縫隙照在楠木榻前的地上。畫舫悠悠晃晃,天氣又是如此,當然睏倦得厲害。
內力高強確實寒暑不侵,不過太熱的話,吹過來的風都帶是乾熱的,哪怕歌聲再婉轉悠揚,合著絲竹聽來也只會覺得煩躁。現在的問題就只有,怎麼把這一天熬過去。
也許不該來洞庭湖,該上廬山才對。
謝紫衣模糊的思量著,細密的竹簾外是歌姬與侍女,簾內有火鳳琉璃樽,裡面盛放的冰塊早已成了一汪清水,隨著畫舫微微晃動著,反射著點點銀光,謝紫衣忽然感覺到有個熟悉的氣息捱了過來。
手指從他散開的髮間,很是輕佻的摸上了額際,觸手都是冰涼的,不過呼吸近在咫尺,想不覺得熱也很難。侍女們都在外面,也沒聽見竹簾的聲響,忽然冒出來的人當然就只有一個。
“你也不消停些…”
謝紫衣沒有惱,只是側頭避開,還是閉著眼睛沒動。
“你用午膳了嗎?不對,我該問,從我下線起,你有吃東西嗎?”
漠寒哪肯鬆手,大有不得答案絕不罷休的架勢,撲到楠木榻上。
“日頭這樣烈,什麼都沒胃口。”謝紫衣又往床榻裡面挪了下,就算原來還不太熱,但某人動作實在太放肆,當然最後只有忍無可忍。
“漠寒!!”謝紫衣驟然坐起。
“你不說熱嗎,我給你把外袍解開!”
“……!!”
外間侍女們只聽得鏘啷一陣響,有點迷惑跑來,霎時竹簾裡透過來的森冷劍氣,立刻讓人精神一震,這午後昏昏沉沉的被這麼一刺激,竟然覺得涼快。
絲竹聲也停下了,歌姬與樂師有點惴惴不安。
這畫舫的主人雖然未得見,可光看這排場就非同小可,九州NPC雖說可以重新整理,可不代表他們不怕死。
靜默半晌,沒聽到裡面有響動侍女們,面面相覷後,硬著頭皮喊了聲:
“主人?”
“沒事,進來罷。”
一個侍女伸手想撩開簾子,結果那編制精巧的翠竹從中斷開,直接墜地。
擺設還是原先的樣子,謝紫衣跟漠寒看上去也沒啥異樣,各自坐在木榻一端。不過按照侍女們的豐富經驗,這都只是表面上看起來而已,她們經悄悄的互相使眼色,先行禮,然後不著痕跡的走到周圍,小心試探。
果不出其然,還沒碰,走路的風帶過去,垂著的帳幔就從中斷裂,而梨木圓幾也往左一歪,侍女眼疾手快的一把撈住,結果几上的瓷瓶硬是上半截齊刷刷的摔飛了出去,那埠,光滑整齊極了!落都一個歌姬裙邊的時候,她還下意識的後退了一小步。
然後才是陡然響起的尖叫。
漠寒回頭,只看到一畫舫都是裝扮清麗,各種江南水鄉風韻的女子。
武林高手的眼睛好,他忍不住嘴角抽了一下,因為真是極度的不巧,那個被嚇得往後縮的那個歌姬,該死漠寒還認識,很熟的那種認識。
“你在看什麼?”謝紫衣當然注意到了漠寒的異樣。
那不過是一個歌姬,穿著青色的羅衣,挽墮馬髻,勉強算得上有三分顏色,在謝紫衣看來是在是普普通通(當然了,按照你家侍女的長相,不是江南名妓,也上不了你眼,要是你照鏡子來比,誰都是普普通通吧!),之前唱的曲子更是一般,實在瞧不出有啥特別。
“沒什麼,一個認識的人…不是九州里認識的…”漠寒僵著一張臉,他才不說那個是他曾經用過的秘書,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