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裡睡覺？就是到這裡來施捨憐憫？你別忘了你究竟是站在哪一邊的！大智慧，即使對你，我的縱容也是有限的。&rdo;

他走上前來，用他的手指尖勾了勾我的下巴，我再度與他陰鷙的臉龐近在咫尺，這感覺讓我莫名的心悸，彷彿又重新回到了第一次與他相見時，重新被他放在了衡量的天平上‐‐他在用他那雙眼睛打量我，權衡我是生是死。

&ldo;大智慧，既然如此，我很想看你拿出些誠意來。&rdo;他的手指一鬆，順便幫我理了理有些蓬亂的頭髮，忽然就攜了我的手，帶我進了宇文毓從前住的正陽殿。

我心驚肉跳，不明白宇文護到底要做什麼，他則拍了拍掌，不一時就有兩個侍衛反捆著一個太監打扮的男子從裡間走了出來。

我不解地望著宇文護，他則盯著那男子款款笑道：&ldo;此人偷偷入宮意欲行刺獨孤皇后，經指認，此人就是上次入宮時的刺客。大智慧可識得？&rdo;

那人因為長發拂面，又是背著光，我一開始並沒有看清楚，待得侍衛掰正他的身子，我才頓時驚住了，楊堅！居然是楊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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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楊堅當初就表示過大儺之儀時，要趁機見獨孤貴妃一面，以探聽出另外半邊虎符的下落。誰知道大儺之儀並不是簡單的君臣團聚，而是風雲驟變，獨孤貴妃榮升為皇后，又被宇文護監視著，即便是當場有些混亂，但是楊堅想要在那個一觸即發的時候與獨孤皇后有什麼接觸，恐怕實在是太難。

他那晚一定是沒有找到下手的機會和獨孤皇后說上話，否則他也不會逮著今日的機會進宮來再度找獨孤皇后打聽虎符之事。只是萬萬沒有想到，楊堅的運氣實在太差，即便是隔了這麼多天，對後宮不熟悉的他還是撞到了宇文護的槍口上，當真是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ldo;大智慧是認識‐‐還是不認識？&rdo;宇文護的聲音拖得有些長。

我不大敢去看他的眼睛，因為不知道宇文護的意圖，又怕一不小心把楊堅給出賣出來，只是打著哈哈道：&ldo;有些面熟。&rdo;

&ldo;哦？是嗎？那我就提醒你一下，他名叫楊堅，乃是一名宮伯，想起來了沒有？&rdo;

我總覺得宇文護有些咄咄逼人，但卻不敢有任何的造次，只是點了點頭，&ldo;阮陌與楊公子倒也見過幾面。&rdo;

我說的有些含糊，畢竟與楊堅在公開場合有過幾次交集，這點是萬萬瞞不住的。

&ldo;僅此而已？&rdo;宇文護在得到我點頭確認之後，優雅落座，&ldo;既然如此，那麼，大智慧，就幫我用你的誅心術問問，他進宮是做什麼來了。&rdo;

宇文護的話讓我好不為難，我站在那裡，一時間不知道做什麼好。楊堅身為前殿侍衛，兩番入後宮，不論找什麼樣的藉口，只怕他都逃不脫刑責的。

我斜睨了楊堅一眼，他被五花大綁，衣衫不整，長髮披肩，早已經失去了往日的瀟灑倜儻，只餘留著精緻的臉上那一對有神的雙目依舊發散著炯炯的目光。

&ldo;怎麼？大智慧，你得拿出些誠意來，才不枉我這樣對你，對不對？&rdo;宇文護微笑地看著我，今日的他對我尤其有些苛刻，之前我對張貴嬪也曾心軟，他也只是對我怒其不爭，不像現在，我總覺得他壓抑著很大的怒火，我甚至覺得他瞧我的眼神一樣的嗜血，一樣的飽含殺機。

我不得不拾掇好心情，佯裝出一副調整的樣子，展開手掌，搭在了楊堅的肩頭，楊堅茫然地看著我，我沖他禮貌地笑了笑，&ldo;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