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羅的藥效已經上來了。

思緒有些紛亂，我想起和楊堅的那些美好夜晚，怔忪間，屋子裡的燈突然熄滅，那就像是一個訊號提示著我什麼，我慌亂地閉上眼，呼吸已經變得有些急促，再不敢停留，扭轉身就要離開。

只聽面前傳來一聲男子的&ldo;嗤&rdo;笑，聽到這聲笑，我腦子不禁一懵，下意識地喜悅就蔓延開來，&ldo;公子‐‐&rdo;這一急切地叫喚才剛剛出口，便被我硬生生地吞了回去，笑意更是僵硬在了臉上。

眼前的人，怎麼可能會是楊堅？他正在和獨孤小姐共度宵才對，眼前的人，是陳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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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他，我可真是一點好臉色也沒有。然而，陳蒨的臉上則掛著一絲促狹的笑意，他的目光有些晶亮，不願意放過我一星點的狼狽。

我冷哼了一聲，警示道：&ldo;王爺恐怕已經遲來了一步，韓大人剛剛吩咐下去，後日就要為獨孤小姐和楊堅舉行大婚。&rdo;

陳蒨臉上掛著不以為意的表情，看起來他此行還真的並非要破壞楊堅和獨孤伽羅的好事，他冷笑道：&ldo;我若真想娶，又哪裡輪得到他？&rdo;

&ldo;哦？這麼說來，王爺是主動放棄的了？&rdo;我眉毛一挑，驀地想起剛才在伏牛山下遇襲之事，以言語試探他道，&ldo;既然如此，王爺又為何要派人追殺楊堅呢？&rdo;

陳蒨並不吱聲，只是露出不屑的表情，我心下一動，這正是說明我的問話直戳陳蒨的痛處，&ldo;果然是你派人！&rdo;

我話未說完，陳蒨掉轉頭就走，我一時氣結於胸，追上他去，一邊追一邊在背後喊他，&ldo;你跑什麼？有膽做沒有膽承認嗎？&rdo;

陳蒨只跑出大約百米，就忽然停住腳步，笑吟吟地扭頭看我，&ldo;你那麼大聲地喧譁，就不怕驚擾了一對璧人麼？&rdo;

我一愣，這才反應過來，敢情陳蒨是怕驚動了楊堅他們？我不禁冷笑起來，&ldo;王爺想的還真是周到呢。你若會安這樣的好心，那太陽就要打西邊出來了。&rdo;

&ldo;你說的對，我可沒安什麼好心。但我怕你我的談話擾了他們的興致卻是真的。&rdo;陳蒨的話倒是讓我一時間有些聽不明白了。

&ldo;我告訴過你，對於穎軍，得之我幸，得不到我也並不在乎。至於楊堅，我暫時還沒看出他有什麼將才，再加上他一窮二白，也不過只有幾萬烏合之眾，根本就不會對我陳國造成任何威脅，我還犯不著為了我大陳大張旗鼓地去殺他。&rdo;

陳蒨的說話，令我更加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了，瞧他的神情並不像是說話，事實上，此時此刻，他也沒必要對我說謊，然而事實擺在面前，他若沒有這些心思，又實在說不通。

&ldo;那王爺為何要給獨孤小姐下這樣的毒？王爺不想身體力行為獨孤小姐解毒，難不成還一開始就想著為楊堅和獨孤小姐製造機會？不知道的，還以為王爺這麼為北周皇帝著想，一心為他招降韓褒的穎軍呢！&rdo;我反駁著陳蒨實在有些立不住腳的解釋。

陳蒨笑吟吟地看著我，&ldo;你這麼聰明，難道猜不到我這麼做的原因嗎？&rdo;他直起身，目光停留在我的身上，帶著一絲得意地口吻道：&ldo;你既然能猜透人心，現在仔細瞧瞧不就知道了？&rdo;

他說話的方式帶了一絲輕佻的口氣，他灼灼的目光在清冷的月光下顯得格外地突兀，他的眼光，他的神情都令我的心咯噔一跳，心裡頭有一個答案已經呼之欲出了。

是因為我？！

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