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解開拴在樹上的韁繩,翻身上馬,&ldo;你在這裡等會兒,我去瞧瞧那邊進行的怎樣了,再過來陪你。&rdo;
&ldo;其實不……&rdo;我脫口欲說不用他在這兒陪著我,但是雖說是個大晴天,到底還是荒郊野外的,一個人待得太久了,還是會有些心虛,於是後邊的半句話就那樣卡在喉嚨裡,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楊堅勒馬回眸一笑,識破我心思地說道:&ldo;哪怕是元夫人,職下也不能將夫人一個人丟在這裡。不是嗎?&rdo;
他扔下一句&ldo;去去就回&rdo;,不等我回答,馬就已經在他的駕馭下衝出去了老遠,一晃就沒了影。
百無聊賴之下,我只得一個人靠著大石頭閉目養神,然而眼睛才剛剛合上,人還沒來得及放鬆,便感覺到雙臂忽然被勒緊,我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向前一傾,頭頂瞬間有東西好像套住了我,我慌忙睜開眼,一低頭,卻見自己的胸口是一條粗粗的麻繩,正在收緊,勒得我連氣都差點喘不過來。
這一驚非同小可,待我看清楚繩子另一端的人時,卻已經是吃驚的力氣都沒有了。我心裡頭只是感嘆,自己這一次是真的凶多吉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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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麼能忘了,田弘雖然被楊堅陷害而被殺,但是田姜卻跑掉了。田姜既然能從太平寨中跑出來,那麼也定然能想辦法知道我和楊堅此次出行。
我被田姜五花大綁地扛在肩上,掙脫不開,也動彈不了,想到剛才馬車掉進的那個大坑,十有八九就是田姜事先挖好的,馬車自然沒有他單槍匹馬跑得快。他想必是知道這條道乃是前往潁川的必經之路,所以故意在這裡挖了陷阱,就等著我與楊堅上鉤。
他扛著我走了好一會兒,終於停了下來,他擱下我一個人徑直往三人環抱那麼粗的大樹上爬去,我正不知他要做什麼,他卻已經在樹椏上坐定,手邊的繩子猛地一提,我只來得及&ldo;哇&rdo;地大叫了一聲,整個人就被那粗粗的麻繩給凌空吊起,大腦頓時充血,繩子勒得我的肋骨都要斷了。
我費力地抬起頭,看向田姜,才月餘沒見,他的臉色就猶如殭屍一般,又像是一個披了一張人皮的妖怪,整張臉面無表情,好像壓根就不是他的。他用力地把繩子在樹枝上打了好幾個圈,他這才拍了拍手,看向作為他的傑作的我,無神的眼眸裡頭閃現過一絲得意,&ldo;元王后?沒想到會是我吧?&rdo;
我無心與他敘舊,田弘一家老小,雖然沒有被殺,卻也還是被囚禁了起來,除了田姜之外,都是經歷了一番生離死別,田姜自然會把這家仇算在我和楊堅的頭上。
&ldo;你想要做什麼?快放我下來。&rdo;我一說話,就忍不住咳嗽起來,其實就算田姜沒有綁住我,我也沒有力氣逃跑的。
&ldo;放你下去?&rdo;田姜下意識地往樹的正下方瞟了一眼,他的嘴角掛著惡毒的笑,&ldo;你可知道這下面是什麼?是沼澤地。我只要把這邊繩子一鬆開,你就會啪嗒一聲掉進沼澤裡頭,不用多久,你就會被泥土吞沒,誰也救不了你,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你變著泥。&rdo;
我一聽,腳都麻了。我現在距離地面約有兩米高,倘若真的如田姜所說的掉下去,以我下降的速度,想必會陷得極深。本來沼澤地裡不好逃出來,我若陷得太深,想要活命就有些痴心妄想了。
他這樣一說,我連掙扎都不再掙紮了。唯恐一不小心,繩子斷了,自己就掉了下去。
田姜顯然瞧出了我的小心翼翼,笑得更大聲了,&ldo;元王后,怎麼,你也這麼貪生怕死嗎?&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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