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楊老虎就像趕不走逐不去的蒼蠅,每天跑來糾纏秋月,別的求親的嚇得就沒人敢來了,因為楊老虎已經放出話了,秋月是他女人了,誰再敢來糾纏就把誰的腿打斷。楊老虎每一次來秋月家都提著禮品,甜言蜜語地把秋月的婆婆哄得眉開眼笑的連誇這個男人名聲雖然不好,但為人還是蠻好的嘛,就逼著兒媳嫁給他。那男人越發地肆無忌憚,沒人的時候就動手動腳地想佔她的便宜。
秋月實在無法忍受這樣的日子,就想抱住女兒囡囡離開這個家,婆婆卻百般阻撓,甚至把囡囡也藏了起來,把秋月也鎖進了屋子裡不讓出門,等待著楊老虎來娶親。秋夜月在絕望無奈的時候忽然想起了鍾嶽峰,就跟他寫了一封求援信,託好心的鄰居偷偷地寄走,她不知道他能不能及時收到信,但是她相信他接到信一定會來救自己的。她在信中把自己的遭遇原原本本說給了鍾嶽峰。
鍾嶽峰看完信,一顆心再也難以平靜了,即便是一個陌生的女人有這樣的遭遇,他知道了也不會袖手旁觀,何況是跟他有過肌膚之親的女人。
他連馬上就要開庭的維權官司也顧不上了,跟樂曲揚打聲招呼,就匆匆地離開了上海。那封信的落款日期已經是一個半月前了,不知道現在秋月現在究竟怎麼樣了,可以說他憂心如焚,恨不得插翅飛到她身邊去。對他來說個人的利益永遠無法跟正義和情義相提並論。
第二天的中午,鍾嶽峰就趕到了豫東平原那個叫楊樹莊的村莊,廣闊的大平原上秋莊稼大部分已經收割完畢了,空曠的田野裡到處都是耕作的人,才收穫了希望,準備再播下新的希望。楊樹莊位於一條河的河灣處,河的兩岸到處都生長著速生楊,時已秋深了,樹葉雖然沒有落,但是葉色已顯蒼黃,處處透著斑斕多姿的秋意。那些青瓦屋就掩在鬱郁蒼蒼的楊樹林裡,屋舍連著屋舍,顯得村子很大。
他不知道秋月的家在哪裡,就在村口攔著一個女人詢問,那個女人聽他問秋月,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並不說話卻快步走了。他又一連問了兩個人,都是如此。鍾嶽峰有些不解,這莊上的人怎麼都這麼冷漠呢?他正在為難的時候,一個七八歲的小孩子走了過來,鍾嶽峰靈機一動,小孩子都不會撒謊的,他就衝小孩招了招手:“小弟弟,哥哥跟你打聽個人,好不好?”他一邊說一邊給那小孩掏出買給秋月的女兒,也就是自己不認識的“乾女兒”的糖果給那小孩吃。他記得影視中日本鬼子進村時要小孩子們帶路時用的都是這個辦法。
此招果然有效,這東西的誘惑極大,那小孩一邊貪婪地盯住鍾嶽峰手裡花花綠綠的食物,一邊問道:“秋月嬸嬸有兩個家,你問的是那個家?”
鍾嶽峰一愣:“秋月怎麼會有兩個家呢?”難道是她孃家和婆家在一個村子嗎?他有些疑惑不解。
小孩接過糖果道:“秋月嬸子原來的家在村子西邊,她男人挖金子是砸死了,她就被楊老虎搶到他家做媳婦,鎖在屋子裡不讓出門,聽說還打她呢。”
“楊老虎搶親?”鍾嶽峰吃了一驚,戲文上有王老虎搶親,怎麼這裡又上演了一出楊老虎搶親?秋月是誰?一個可憐的小寡婦,她是我乾女兒的媽媽!他的心裡像是一鍋滾燙的油突然被點燃了,燃起了滔滔的怒火。其實在他心裡潛意識還有一種強烈的嫉恨,我碰過的女人也有人敢這麼欺侮凌辱嗎?
那小孩對鍾嶽峰頗有好感,他忽然四下裡看了一眼,壓低了聲音道:“楊老虎是村長的兒子,可惡啦,讓他聽見敢把你打死。夏天時,村裡來了個賣西瓜的,他吃了瓜不給人家錢,人家討要時,把人家牙都打掉了,連一車瓜都砸得稀爛。”小孩看見有人過來了,顧不得告訴他去秋月家的路徑,嚇得一溜煙跑了。
不過鍾嶽峰已經聽明白了一件事,秋月正在遭受著非人的折磨和蹂躪。秋月的信中之說家人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