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的煙火盛放于晴空,教堂的鐘聲鳴響不絕,綵帶與白羽漫天飛舞,讚美的歡歌響徹整個金色的大陸。
鮮紅織金的地毯從神山底端一直鋪設到最高處大神官座下。
穿著純白禮服的新人們手挽著手,緩緩步行而上。笑容甜蜜,幸福洋溢。
新娘們潔白的裙襬曳得極長極長,如同蜿蜒的流水,輕織的白雲。暖風拂過,她們的頭紗若白鳥的羽翼般輕盈揚起。
輕揭面紗,她們的笑容嬌美羞澀。
一個誓約之吻落下,兩對新人終生不渝的誓言。
人群爆發出熱烈的歡呼,如同潮水般層層高漲。
她站在角落中同那些狂喜的人們一同歡呼,直至聲嘶力竭。
王子再度親吻公主,人群喧囂鼎沸直至高C。
她再也支撐不住,突然蹲下,抱頭痛哭。
陽光燦爛得刺目,藍天純淨得讓人流淚。白鳥飛翔滿天,翅膀撲扇出歡樂的旋律,應和著悠揚的鐘聲。
世界是一片歡樂的海洋,洋溢著幸福,溫暖,還有愛。
因為沒有人會注意到,所以她可以盡情地哭泣,在這片無盡幸福的包圍中。
童話的主角永遠都是兩個人。如果當不了破壞的惡魔,那麼只有酸澀地祝福。他們的故事終於圓滿結束,而她的時間卻已靜止。
早該知道,她的結局在入睡前就已註定。真正的公主會被王子領走,沉睡的她只有在夢中等待永遠也不會到來的結局。
沒有開始,沒有結束,沒有被選擇,沒有被拋棄,沒有愛,沒有恨。只有那一點點微薄的歡喜,可以讓她守侯到地老天荒。
就這樣吧,她告訴自己,童話總需要人成全。
只是千年的千年以後,當曾經的故事被傳唱了一遍又一遍,當一切都已成為詩史,曾經親愛的夥伴們,可還記得她?
……
“什麼意思,你這表情?好像喪家之犬一樣。”一旁的格拉斯忽然冷哼。
“哎?”
“聽不清楚就算了。但是自己侄子結婚的日子,不應該高興點麼?這張欠揍的臉是怎麼回事?”
“呵呵,你還是老樣子呢。”西同失笑,“看來上回的教訓沒能讓你學乖啊,親愛的侄子。”
“你這家族的恥辱沒資格說我。”
“那倒是。”她不否認。
“喂,不用這麼爽快就承認吧?”
“無故蹺家,然後鬧失蹤,好不容易回來了,還一心向著外人。是這麼說沒錯吧?”
“切,知道就好。”
“嘿,維斯和蘭還真的是什麼都對你說了啊。”
“不滿嗎?就你那點破事,我還不屑知道。”
“那倒是。”
“……和你說話真是憋氣。走,照相去。”
新人接受祝福完畢。新郎向兩人點頭示意過去。
“照相嗎?我來我來。”某隻頗有些興奮,伸手向蘭要卷軸。
“……”餘下四人的目光都落在某隻的臉上,沒有人理會她的要求。
“果然被你說中了……”貝蒂搖頭。
“是吧?”蘭微笑。
“真是讓人不爽。”格拉斯怒瞪,“就這麼不願意照家族照?行,我早就看你不順眼了……”
“格拉斯。”維斯勸住,繼而轉向西同,“浮空術就可以解決問題,只要算好時間距離即可。已經試驗過很多次了,過來吧。”
——好像沒有理由可以拒絕了呢?
西同聳肩笑笑,然後走向眾人。
新郎新娘在第一排,個子高的格拉斯還有維斯均站後排,某隻相對太矮,於是得到特別照顧,允許站在新娘的右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