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前來的可不止多爾袞一人,那太原多鐸所率領的人馬也浩浩蕩蕩地開赴而來。
清廷的八旗精銳,除了鑲藍旗奉命留守京師,正紅旗鎮守在長安之外,其餘五旗人馬,再加上剽悍的蒙古八旗,猶如一片黑壓壓的烏雲,全部集結在了商丘城下,將那商丘城圍了個水洩不通。城牆之上的明軍望著城外那漫山遍野的敵軍,心中都不禁泛起一股寒意,僅憑這城內的兩萬明軍,要想守住商丘城,著實是難如登天吶。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高一功已然奉旨率領著南昌的兩萬人馬和大名軍政學堂的一百名學子(鄭經除外,學堂的先生只來了一個王夫之。)一路風塵僕僕,順利抵達了鳳陽。
朱由榔埋怨高一功道:“高將軍,你怎麼把他們帶來了?這可都是我大明將來的寶貝啊!”
王夫之道:“陛下,請不要埋怨高將軍,這是微臣的建議。再說,陛下有言,我大明的軍政學堂的學子,不能只讀死書,既然陛下要他們開荒種地,那就更應該讓他們上沙場歷練一番,所以,微臣就將他們帶來了。”
朱由榔道:“來就來了吧,不過一定要保護好他們。”
當清廷主力傾巢出動,將商丘城圍得嚴嚴實實的訊息如同一道驚雷般傳到了鳳陽之後,朱由榔不敢有絲毫怠慢,立刻請來了劉玄初、高一功和王夫之,商議應對之策。
朱由榔坐在那略顯昏暗的房間裡,心中其實已然有了一個頗為大膽的計劃,只是他並沒有急於將其和盤托出,而是微微眯起雙眼,暗自思忖著,他要先看看這兩位心腹重臣能否想出什麼更為絕妙的辦法來。
此時,夜已深沉,漆黑的夜幕彷彿一塊巨大的黑色綢緞,將整個鳳陽府衙都籠罩其中。
府衙的後堂之中依舊是燈火通明,那明亮的燭光在夜風中搖曳著,映照著屋內眾人略顯凝重的面龐。
高一功率先打破了沉默,他濃眉緊皺,神色嚴肅地說道:“陛下,此番商丘之戰,那可絕非尋常戰事啊,這簡直就是決定我大明和那建虜究竟誰能存活於世的生死存亡之戰吶。既然如今建虜的主力已然全部出動,依微臣之見,倒不如將漢舉的主力全部調來此處,甚至連明遠的主力也一併調來,還有文秀的人馬,也都集結起來,咱們就以主力對主力,和那建虜拼個你死我活,來一場真正的決一死戰!”說到此處,高一功眼中閃過一絲決然的光芒。
“明遠” 正是劉芳亮的表字。
朱由榔聽了高一功的話,並沒有立刻回應,只是微微轉頭,目光投向了劉玄初,似乎在等著他的看法。
劉玄初略一思索,輕撫著鬍鬚緩緩說道:“高將軍的話倒也並無差錯。只是陛下您想啊,如果真將這兩處的人馬都調來商丘,那徐州的建虜和山東的建虜萬一也趁機趕來商丘馳援,到時候我軍可就陷入萬分危險的境地了呀,這局勢將更加錯綜複雜,難以應對了。”
高一功聽聞此言,不禁沉默了片刻,隨後皺著眉頭問道:“那依劉大人之見,為今之計,又該如何是好呢?”
王夫之自知,對於軍旅之事,自己肯定是不如高、劉二人,陛下請自己來參會,更多是以一種尊重,所以他就不說話,只是靜聽。
劉玄初微微嘆了口氣,神色凝重地說道:“若想解救商丘之危,並且一舉擊敗建虜的主力,依在下之見,如果能想辦法將建虜的兵力調動一下,或許有將其一股破之的可能。”
高一功一聽,不禁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如今陛下的黃龍大纛旗就明晃晃地插在商丘城上,那建虜可是認準了陛下就在商丘城中,在這種情況下,又怎麼可能輕易調得動他們呢?”
一時間,後堂之中一片沉寂,靜得彷彿能聽見眾人的呼吸聲,鴉雀無聲。
“朕有個辦法,只是不知道這辦法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