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都來得太過突然了,所有的人都不知道該怎麼玩了。
劉承胤的親兵當然想從朱由榔的手裡救出劉承胤,但是他們投鼠忌器,唯恐莽撞地衝過去不僅救不了劉承胤的性命,反而還害了劉承胤。
進退維谷,誰也不敢輕舉妄動。
王皇后和一眾文臣也不知道該怎麼繼續下去了。
乘勢殺了劉承胤?
不,當然不行,現在貿然殺了劉承胤,那大明的皇帝陛下、皇后娘娘和所有的文臣都會被劉承胤的心腹部下殺個乾乾淨淨。
然後他們再擁戴劉承胤的兒子做安國公,堂而皇之地擁立岷王登基。
殺劉承胤那簡直就是在給岷王做嫁衣裳。
朱由榔也不知道怎麼玩了。
現在自己壓著劉承胤,而王皇后和文臣們圍著自己。
無論是自殺還是他殺,彷彿都已經不具備條件了。
時間正在一分一秒地流逝……
偏西的日頭從城牆垛子的孔洞中透下光來,亮晃晃地刺眼。
最重要的是,朱由榔突然想起來,自己是兩天前的午夜魂穿成朱由榔的。
按照自己家鄉的風俗習慣,如果自己是兩天前的半夜穿過來的,那今天早上自己的身體就已經被火化了……
哪怕死者是半夜裡十一點五十九分五十九秒死的,那就算一天了,明天一天,後天一早就火化上山。
想到這裡,朱由榔仰天長嘆,真的是欲哭無淚啊。
吳貞輕聲對王皇后道:“娘娘,押著劉承胤退出武岡州,此時此刻是逃離險地的唯一機會呀!”
嚴起恆聽見了吳貞對王皇后的話,忙道:“娘娘,現在不能離開武岡州,城外有張先璧的兩萬大軍。吳大人以為張先璧就是忠臣嗎?當下一旦出城,那將是剛出狼窩,即入虎口啊!”
傅作霖又補充道:“據坊間傳聞,這張先璧殘暴不仁,是個殺人魔王……”
王皇后終究是個女流之輩,面對嘰嘰喳喳的議論紛紛,她也沒了主張。
她掃視了一番四面八方城上城下,弓上弦,刀出鞘,虎視眈眈看著自己這一群手無縛雞之力之人計程車兵,以絕望的表情回頭看了一眼騎在劉承胤背上發呆的朱由榔,心中又氣又急卻又無可奈何。
此時此刻,端的就是騎虎難下!
稍有不慎,大明王朝就又得換皇帝了……
“陛下!” 萬般無奈的王皇后輕輕的喊了一聲。
此時的朱由榔心中正在盤算,既然回不去了,那就只有做個大明的末代皇帝,想辦法在這個末世之中生存下來。
這個世上再沒有房產銷售朱友良,只有大明皇帝朱由榔。
王皇后和群臣的對話朱由榔都是聽見了的,他沉默片刻之後,道:“傳我的命令,讓張先璧進城!”
吳貞提醒朱由榔道:“陛下,您應當自稱為朕,陛下要見張先璧,應當是召見,而不是命令。”
“那…… 那就召見吧。” 朱由榔雖然下定了當皇帝的決心,但是對明朝的各種稱呼還是十分的不習慣。
朱由榔說完話後,所有的人都看向被朱由榔壓在身下的劉承胤。
這滿城都是劉承胤的兵,張先璧能不能進城,朱由榔能不能見到張先璧,最終還是得由劉承胤來決定。
朱由榔當然明白眾人的意思,他一把奪過吳貞手中短刀。
王皇后和群臣都嚇得驚呼一聲:
“陛下!”
朱由榔知道他們為什麼驚呼,笑道:“放心,抹脖子自盡的遊戲我……朕已經玩膩了,朕現在想玩的是割斷別人喉嚨的遊戲——” 說著,朱由榔將手中的短刀在劉承胤的喉嚨邊上比劃,接著道:“聽說啊,只是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