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名府府衙後堂,氣氛異常凝重。
多爾袞此刻正緊緊地盯著眼前的一個包衣,他的眼中透露出難以抑制的激動,聲音都略微有些發顫地問道:“訊息可靠嗎?你可得給本王如實說來!”
那包衣趕忙恭敬地彎下腰,頭都快低到地上了,戰戰兢兢地回道:“回稟主子,回來報信的人說得真真兒的,他親眼瞧見商丘城頭已然升起了那黃龍大纛旗吶,而且還看到朱由榔就在一群明軍的簇擁之下,正在那兒安撫百姓呢,那場面可真是熱鬧得很吶。”
“再派人去,多派人去仔細探查!一定要確定朱由榔是不是真的就在商丘,一旦有了確切訊息,立刻回來向本王稟報!”多爾袞一邊說著,一邊來回踱步,彷彿已經看到了那能夠一舉活捉朱由榔的絕佳機會就在眼前,只要能抓住這個機會,大清的局勢必定會更加有利。
待那包衣匆匆離去之後,多爾袞一刻也不停歇,立刻派人去將范文程給叫了過來。
不多時,范文程便匆匆趕到了府衙後堂。
當范文程聽聞朱由榔可能就在商丘的這個訊息時,他那臉上瞬間佈滿了狐疑之色,皺著眉頭說道:“王爺,這…… 這訊息能靠得住嗎?可別是明軍使的什麼障眼法呀。”
“本王已經派人去核實了,很快就會有訊息傳回來。”多爾袞一邊說著,一邊拿起了旱菸槍,從一旁的桌上拿起火摺子,“噌” 的一聲點燃了旱菸,狠狠地吸了一口,那旱菸的煙霧瞬間在空氣中瀰漫開來。
范文程微微思索了片刻,而後神色一正,對著多爾袞說道:“王爺,請您立刻下令,命令駐守在開封的鰲拜,洛陽的索尼,還有許昌的遏必隆,讓他們即刻揮師攻打商丘,務必要活捉朱由榔啊。”
多爾袞聽聞此言,停下了踱步的腳步,轉頭看向范文程,眼中帶著一絲疑慮地問道:“如果朱由榔不在商丘呢?這要是撲了個空,可就白費了一番力氣,還可能讓明軍有機可乘吶。”
范文程不慌不忙地說道:“王爺,此番明軍入寇,在方略上朱由榔極有可能是受了高明之士的指點呀。”
“高明之士?”多爾袞聽了這話,不禁嗤笑了一聲,道:“難道還能比先生您還要高明嗎?”
范文程趕忙謙卑地躬身說道:“王爺說笑了,這世上比奴才高明之人,那可真是多如牛毛啊,奴才不過是略懂些皮毛罷了。”
“那你倒是說說,這朱由榔高明在何處?”多爾袞又吸了一口旱菸,目光緊緊地盯著范文程,似乎想要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些什麼來。
范文程清了清嗓子,緩緩說道:“王爺,您且聽奴才細細說來。明軍此番入寇,重點有兩個吶。東面是徐州,西面是襄陽。這兩處那可都是兵家必爭之地呀,如果朱由榔能拿下這兩處城池,那他可就進可攻退可守,行動起來自由自在,毫無阻礙。尤其是徐州啊,王爺您想,要是明軍拿不下徐州,那就根本不可能對中原和山東形成什麼威脅,那就更別提進犯北京了。如今朱由榔親自率軍攻佔了商丘,這其中的門道可就大了去了,他這就是為了阻擋我大清在中原的人馬東援吶。如此一來,正好我軍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突然包圍商丘,如果朱由榔在商丘,那咱們就一舉破城,活捉朱由榔;反之,要是朱由榔不在商丘,我軍重佔商丘之後,便可順勢東進,如此就能將明軍的主力殲滅于徐州城下呀。”
多爾袞聽了范文程的這一番分析,微微點了點頭,但隨即又想起了什麼,問道:“那西面的襄陽怎麼辦?總不能就這麼放著不管吧。”
范文程微微一笑,彷彿早就料到多爾袞會有此一問,說道:“王爺莫不是忘了奴才前番提出的滅明的第二條計策了嗎?咱們可以讓李過去佔據襄陽呀,只要能擊敗明軍主力,讓李過佔了襄陽,那我朝去南朝散播闖賊餘孽死灰復燃的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