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起伏連綿的丘陵之上,劉文秀和高一功並肩而立,各自手持一支千里鏡,目光凝重地注視著那浩浩蕩蕩如潮水般推進的清軍隊伍。
夕陽的餘暉灑在清軍的鎧甲上,折射出一片冰冷的寒光,彷彿預示著即將到來的這場戰鬥的殘酷。
丘陵的背後,五萬大明將士早已嚴陣以待。他們宛如蟄伏的雄獅,只待一聲令下,便會如猛虎下山般撲向敵軍。
劉文秀麾下的三萬人馬,個個都是一色的青壯精兵。他們身姿挺拔,宛如挺拔的青松,透著一股昂揚的精氣神。那一排排兵器在陽光下閃爍著凜冽的寒光,整齊劃一得彷彿是用同一把尺子丈量過一般;身上的甲冑更是鮮明奪目,每一片甲葉都擦拭得鋥亮,在微風中發出輕微的碰撞聲,彷彿是在奏響戰鬥的前奏。
相較而言,高一功所率領的兩萬人就明顯遜色了一些。雖說同樣都是青壯之士,可一眼望去,便能看出差別。他們手中的兵器參差不齊,沒有劉文秀那支隊伍來得整齊有序,不少兵器的刃口上還殘留著之前戰鬥的痕跡,顯得有些斑駁。而且大部分人都甲冑不全,有的人甚至只是穿著簡單的布衣,袒露著胸膛,那古銅色的肌膚在陽光下泛著油光,卻也透著一股無畏的倔強。
劉文秀嘴角微微上揚,帶著一抹自信的笑意,轉頭看向高一功問道:“一功叔,這仗可該咋個打法呀?”
高一功也跟著笑了起來,眼中閃過一絲狡黠,打趣道:“你這小子,沾上毛比猴都精,這仗咋打還用得著問我?你這不是擺明了在耍你老叔嘛。”
“哈哈,” 劉文秀仰頭豪爽地大笑起來,笑聲在丘陵上空迴盪,“您是前輩呀,我哪敢不尊重您呢。這不,特地來向您討教討教嘛。”
“得嘞,少來那些虛頭巴腦的。你就說吧,心裡頭到底是咋琢磨的這仗咋打?”
劉文秀收斂了笑容,目光重新投向遠方的清軍,沉聲道:“依我看,咱打建虜的後隊,直接端了他們的糧草,讓他們首尾不能相顧,咋樣?”
高一功微微皺眉,思索片刻後說道:“建虜領兵的可是多鐸那狗東西,他可是久經沙場的老狐狸了,向來是大軍未動,糧草先行,他肯定不會沒有所防備啊。”
“那是自然,他肯定有防備。” 劉文秀點頭應道,眼中閃過一抹決然,“既然他是個老油條,久經沙場,不管咱打他哪兒,他估計都會有所防範。所以這一仗,咱們下手一定要又快又狠。朱…… 陛下不是說了嘛,咱們打了就走,速戰速決!”
“要是他追上來呢?” 高一功有些擔憂地問道。
劉文秀略作思考,然後說道:“一功叔,侄兒是這樣琢磨的。侄兒親率主力去打建虜的後軍,把他們的糧食給焚燬嘍。火器和大部分兵士就留給一功叔您在這兒坐鎮。侄兒我呢,只帶幾門炮走就行。一功叔您就在這丘陵後面埋伏好,把炮架得穩穩當當的,讓火銃手們也都準備就緒。等侄兒我那邊得手之後,就往這邊撤。要是建虜那狗東西敢追上來,一功叔您就給他們迎頭痛擊,您看這樣如何?”
高一功一聽,不禁笑道:“秀兒,你這是想讓你一功叔我佔大便宜呀,哈哈哈。”
劉文秀趕忙說道:“侄兒和叔還分啥彼此呢?再說了,咱們闖西兩家的仇人這回可算是都到齊了,要是不給他們點厲害的瞧瞧,只怕闖王和先帝在地下也會氣得破口大罵,說我們叔侄倆是沒出息的廢物啊。”劉文秀所說的“先帝”當然指的是張獻忠。
高一功一聽這話,神色立刻變得嚴肅起來,眼中閃過一抹決然,大聲道:“好!叔這一回就都聽你的調遣!”
當即,劉文秀一聲令下,麾下大將祁三升率領著兩千騎兵如離弦之箭般飛馳而出,馬蹄揚起的塵土在身後形成一片滾滾黃雲,他們作為右軍直撲清軍的後隊。緊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