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得知大明皇帝前往中原這一驚人訊息的,正是劉文秀和高一功二人。
當那訊息如同炸雷般傳入耳中,兩人頓時仿若遭受了晴天霹靂,驚得目瞪口呆,大吃了一驚。
高一功雙眼瞪得如銅鈴般大,滿臉皆是難以置信的神色,他著實怎麼也想不到,朱由榔竟然如此瘋狂大膽。
在他向來的認知裡,皇帝出行那必定是重兵護衛、萬事謹慎萬分的,可如今,朱由榔竟然只帶著區區六百人就敢朝著許昌毅然進發。
他可是清楚地記得,自己此前那可是苦口婆心、三番五次地提醒過,千萬不要越過商丘,那地方可是危險重重、危機四伏啊,可這皇帝怎麼就全然不顧,就這般決然地往許昌去了呢!
劉文秀亦是吃驚不小,他心中暗自琢磨著,平日裡老是聽聞眾人都在說這大明皇帝逃跑的本事堪稱第一名,難不成這回他又是在逃跑,只不過這次卻是跑反了方向?
高一功深知此事責任重大,當下便有些慌了神,整個人亂了方陣。他焦急地看向劉文秀,那聲音都因為緊張而帶著幾分顫抖,急切地問道:“秀啊,咱們這…… 這可如何是好啊?”
劉文秀見狀,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看似輕鬆的微笑,試圖緩和這緊張得快要凝固的氣氛,說道:“一功叔,您可別緊張呀,如果陛下真出了什麼事兒,那也絕不是您我所能導致的……”
“文秀,你怎能說出這般話來?”高一功一聽這話,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慍怒,“你可知道,如果沒有當今陛下,只怕我漢家的兒郎們都得被迫留那豬尾巴辮子,淪為建虜的奴才啊!”
劉文秀見高一功動了怒,趕忙哈哈笑道:“一功叔,侄兒不過是逗著您玩呢,您可千萬別往心裡去呀。”他這笑裡,其實也藏著幾分狡黠,彷彿是在試探高一功的底線,看看這事兒到底能怎麼個發展法。
高一功無奈地搖了搖頭,一臉無可奈何地看著劉文秀。
劉文秀這才收了玩笑之色,神色變得嚴肅起來,說道:“一功叔,陛下既然決意要往許昌去,那建虜必然會派兵追擊。如此一來,我軍正好可以趁機掃清商丘的建虜,接應陳友龍突圍!”
“你這是要搞真的呀!”高一功一聽,明顯有些發怒了,他瞪大了眼睛,提高了聲調說道,“陛下身邊可就只有那六百人吶!這萬一有個閃失,可如何是好?”
劉文秀不慌不忙地解釋道:“一功叔,陛下原先就是這樣籌劃的呀!您且聽我細細說來。陛下的這六百人可都是騎兵,而且每人還配備了兩匹馬,如此一來,行動既靈活,速度又極快。再者,陛下還給補之叔(李過)去了信,要補之叔率領人馬往南陽進軍。建虜想要抓住陛下,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兒。還有哦,如果我軍能夠和商丘的明軍會合,那咱們的兵力可就一下子能達到七萬人吶。到那個時候,就算多爾袞有天大的膽子,他也不敢置我們這七萬大軍在自己的背後於不顧,一心一意地去追擊陛下呀!”
高一功聽了劉文秀這一番說辭,心裡雖還是有些不放心,但也覺得似乎有幾分道理。他皺著眉頭思索了片刻,說道:“我看咱們還是直接去追擊建虜吧,也好讓他們不敢毫無顧忌地去追擊陛下。”
劉文秀搖了搖頭,說道:“一功叔,只要建虜的主力從商丘撤走去追陛下,我軍解圍商丘根本用不了幾天的時日,到時候再做其他打算也不遲呀。”
高一功略一思索,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說道:“既然已經決定了,那便趕緊動手吧。陛下若是有個三長兩短,你我可就是天下漢人的千古罪人吶!”
然而,比高一功還要吃驚的,當屬堵胤錫和李過二人了。
他們兩個聽聞這訊息時,簡直就像是被驚得渾身發麻,呆立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