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為什麼要決定離開南城?”
她今早還只說是想要辭職,為什麼現在卻決定要離開南城?
齊歡歡,你到底在想些什麼?究竟,季曉珍對你說了些什麼?還有,勳知道你的決定嗎?
邱少澤心裡一急,脫口而出:“是因為季曉珍嗎?勳……知道你要離開南城嗎?”
歡歡皮笑肉不笑地說:“我離不離開南城,為什麼要他知道?他又不是我的誰……頂多算上下級關係……”
聽她那酸澀的音調,癥結一定是在勳那裡了誄。
邱少澤點了點頭,卻沒有說什麼。一來安慰女人不是他的強項,二來他直覺歡歡的決定與季曉珍有關係,今天下午她們兩個女人的見面,有必要查一查。在一切還沒有查清楚之前,他說什麼都是徒勞。
眼下只有將歡歡安全送回家,佯裝對此事不甚在意的模樣,穩住她的情緒,她才不會有其他異常的舉動。想起剛才她和劫匪對峙的時候,他可真是捏了一把汗。
將歡歡安排妥當,從公寓裡出來時,邱少澤剛推開門就站住了——門外有人,他面對面地險些碰到。
對方準備敲門的手也正要落下,險些敲在邱少澤的身上。
勳眉頭一皺,眯起眼睛掃了邱少澤一眼,想起了早上的那包創傷藥,心裡有開始吃味了。當然,他更納悶的是為什麼邱少澤會從歡歡的閨房裡出來。
邱少澤嘴角噙了一抹笑意,顯然是猜出勳在想些什麼,卻不急著解釋,只道:“你去看看她吧,她說她要離開南城。”
勳愣了一下,往旁邊挪開一步,給邱少澤留出離開的路線,然後看向他身後的歡歡。
歡歡權當沒看見勳,只是囑咐著邱少澤路上小心,語氣親密曖昧,故意說給勳聽。
邱少澤剛走開,歡歡立刻撤回一步要關門,不讓勳進屋。豈料,勳動作快,看準了飛快地邁出一隻腳卡住就要合上的門。
歡歡不管,用力拉門。但勳卻不怕疼,也惱火地注視著歡歡,不但不挪開門縫裡的腳,甚至藉著這條縫隙伸手撐住門框,硬是擠進了門。
再怎麼遲鈍的人,也能看出歡歡的不對勁了。
勳是趕不走了,歡歡負氣地索性敞開了門不管,向後坐進沙發深處,不說話,更不搭理他。
其實,歡歡雖然生氣傷心,但是她還是有辨別是非的能力。她知道這件事並不是勳的錯,但她卻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
有人說,愛情裡容不下一顆沙礫,也許她潛意識裡是責怪勳的,責怪他終究沒有守住愛情的忠貞,雖然那是他酒後亂性使然。
她還生氣的是,原來她並不如自己想象的那麼心如止水。
勳的腳被她用門卡得生疼,他忍住疼輕輕地關上門進來,聲音柔和關切,“還沒吃飯吧?”
說著,便提著手裡的兩大個塑膠袋,悉悉索索往廚房走去。
聽見那聲響,歡歡扭頭一看,才發現勳手裡提著兩大袋食材,看樣子是要來下廚的。
頓時皺起眉來,因為心裡生氣,氣他的體貼,氣他的溫柔,氣他在知道季曉珍已經懷孕的情況下,還能這麼若無其事地來她這裡獻殷勤。
如果是在以前,她一定會很感動,可是在當下,她只覺得很虛偽。
“我不餓,你別費心了。”
聲音故意壓得極低,刻意的疏離。並且,她把頭扭向房間深處看向窗外,那樣子彷彿勳的身影讓她避之不及。
勳發現,從這個角度看過去,她的清瘦愈發明顯,已經顯出了骨感。房間裡只開著射燈,半明半暗的燈光從上投下,加上整個人輪廓小了一圈,她同他之間彷彿也比以往拉開了距離。
勳雙手撐住腰際,站在房間中央的地上,心中突地一動:歡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