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堪。自姜武被呂布斬於紀城城下後再無排的上號的武將,此時面對來者不善的曹操等人早已經嚇得六神無主。
極度驚恐之下,姜叔姬甚至顧不得自己國君的顏面親自跑到城樓之上,遙遙指向坐鎮中軍的曹操叫到:“曹大都督,寡人可是與你結過兄弟的啊!你難道你要做那弒兄之事嗎?!”
原來日前曹操率軍借道之時,姜叔姬為表示“結盟”的誠意,同時也是為了拉攏曹操,主動提出要與他結為異姓兄弟。曹操深諳兵者詭道之意,毫不猶豫就應承下來,還當場開口叫了“兄長”,直把姜叔姬叫得喜笑顏開。
誰想到這才幾天,曹愛子就翻臉不認人了?怪不得古人說不夠高的人不中交!
曹操駐馬於紀城數里之外,正觀察著從哪處突破最是容易,姜叔姬聲音太過尖利,不小心聽了一耳朵的曹操被刺得齜牙咧嘴,忍不住問身後正排兵佈陣的高順:“這蠢材方才說什麼?”
高順忍住笑,一本正經地回答:“回稟都督,紀候說都督意欲弒兄,實在是天理不容。”
曹操聞言沉思半晌,竟然嚴肅地點點頭:“的確是天理不容,這兄不能讓本都督來弒。”說著轉頭看向身旁正在憋笑的李典,“曼成,你說呢?”
“都督所言甚是。”李典答得毫不猶豫,“待末將找個人替您動手。”
曹操滿意點頭,李典便又打馬上前幾步,怒喝道:“姜淤,你可還記得本將?”
一聲怒吼震天動地,正縮在姜叔姬背後戰戰兢兢的姜淤腿肚子一軟,差點跌倒在地。
李典卻不管對方聽沒聽到,自顧自鼓起胸腔繼續喝道:“姜淤,爾當初巧言令色,欺騙紀候答應借道於我,可還記得?”
姜淤又是一抖,眼角小心翼翼抬起,正對上姜叔姬冰冷而殺機四溢的眼神,心中不由一涼。
姜叔姬卻沒管那麼多,只一心狠狠瞪著姜淤,覺得李典說得太對了,自己這種萬世難得一出的明君怎麼會三番兩次被唐國欺騙?一定是這個姜淤吃裡扒外,從一開始就在誤導自己給唐軍開路!
姜淤侍奉姜叔姬多年,一眼就將對方所思所想看了個透,心一點一點的沉下去。
城下李典的吼聲還在繼續,字字句句震動姜淤心口:“不管此戰後紀國是否還在,姜淤,你以為紀候能讓你繼續活著,享受高官厚祿嗎?別做夢了!”
“念在你幾次心向大唐,曹都督可以保證,只要你棄暗投明,將紀候姜叔姬的人頭連同紀城雙手奉上,大唐不僅不會追究你也曾經贊同借道秦軍,還會讓你繼續留在紀國的土地上,做為我大唐鎮守一方的重臣!”
“到那時,有我大唐做後盾,你姜淤如何作威作福都沒人管,更不必在這個草包底下卑躬屈膝,過得沒個人樣!”
“你的時間不多了,一炷香之後,我大軍就會開始攻城,到那時,不管是姜叔姬還是你姜淤,都將是我軍刀下亡魂,姜淤,你好好考慮吧!”
說完,李典悠然拍馬回頭,徒留下城樓之上一片掉落的眼珠。
見過離間的,也見過勸降的,但在兩軍陣前,當著國君與數萬將士的面如此光明正大離間的,還真是聞所未聞。
但不得不說,曹操突然的神來之筆剛好成了壓倒姜叔姬和姜淤兩人心中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若是平時,即便姜叔姬再草包也不會這麼輕易就中瞭如此沒有技術含量的挑撥離間,但現在,姜叔姬的精神正被極度的恐慌失措崩得死緊,越看身後的姜淤越覺得對方很可能會答應唐軍的條件,真正的殺意漸漸顯露出來。
姜淤何等敏銳,立時就感到了姜叔姬身上不懷好意的氣息。他敢肯定,這個草包衝動之下,說不定還真會下令殺了自己。
必須先下手為強!
姜淤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