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油了!”見到如此情形,蕭劍忍耐不住心裡罵起了明悅禪師,“禿驢們從老夫口袋中掏出去的銅錢實在太多!等十日,不,九日之後將你等從長生鎮中驅趕出去,老夫要拿回老夫以前失去的東西!”
“涯……”蕭道長準備自己去大殿的,可想想這樣有失自己道家傳人的身份,又是想起了淵涯,只是,過得半晌兒,也不見淵涯回答。抬頭看看淵涯已經不知何時又竄上了榕樹,偷眼往道觀之外觀望,那個謹慎,那個迫切,就好似在偷窺繡樓女子洗澡,不覺微微搖頭,嘆息道,“蕭前輩把話都說到那個份兒上了,更是拿出你無法舉起的重物,你都不知道此路已經被他老人家堵死麼?罷了,老夫自己過去吧!”
無奈間,蕭道長只好親自出馬,在江潮觀的大殿之上接待拜祭海神大人的善男信女。
這日的人還不算太多,比之門可羅雀強了不少,當然,比之小金寺的香火旺盛又是天壤之別!不過,這在蕭道長的眼中已經是神仙一般的生活了!每每看到善主們掏出銅錢,每每聽到銅錢落入功德箱的清脆聲響,蕭道長的褶皺就會多一層,那眼睛早就笑得眯成了一條縫兒。
第二日和第三日人更多,蕭道長愈發的累了,可越是累,他的心就越是充實!被紛飛的銅錢填的充實。
可就在他剛剛給兩個情投意合的少男少女很是默契的算了極其合適的生辰八字之後,一股尖酸的惡臭湧到他的鼻前,一個沙啞的、可憐巴巴的聲音響起了:“道長,可憐可憐我們吧!”
待得蕭劍抬頭看時,只見一個身穿破爛衣物,身上滿是汙穢的乞丐,懷裡抱著一個血淋淋的東西跪在他的面前,那惡臭正是從乞丐的身上發出。
“唉,可憐見的!”蕭劍急忙伸手,從懷裡摸出幾個銅錢,那種利索勁兒,遠不是前幾日窮得連一個銅錢都摸不出來的樣子,然後很是爽快的遞給乞丐道,“拿著這些吧,去買些吃的……”
“道長……”那乞丐並起身,而是將懷中的血物送到蕭劍面前,悲聲道,“小的不敢要道長的施捨,小的只求道長髮發恩典將這孩子救活!”
“啊?”蕭劍此時才看得清楚,那乞丐的懷中正是一個血淋淋的孩子,雖然不知道孩子傷在哪裡,可看著孩子已經青紫的嘴唇,還有緊閉的雙眼,蕭劍已經知道,這絕非自己能管。
“你快起來!”蕭劍急忙又是從懷裡摸出一些銅錢遞給乞丐道,“這孩子乃是受傷了吧?貧道不是大夫,怎麼能治好他?這些銅錢你趕緊拿來,快去醫館尋大夫診看!”
“道長,您老人家可憐可憐孩子吧!”乞丐還是不起身,哀求道,“這孩子是小的從陰溝裡撿來的,已經養了這麼大,今日正是帶著他在街上乞討,就被髮狂的馬車衝撞了!這孩子不僅被大馬踐踏,更是被馬車壓過,醫館有好心的大夫已經看過,怕是過不了今晚了!小的聽說江潮觀內有神靈,救了將軍嶺的鄉民,所以小的從鎮內一步步的走了過來,還請道長為孩子祈福,請海神大人救救這孩子吧!”
“爹……我疼……”說到此處,那血淋淋的孩子似乎是醒來了一下,****一聲,低聲說道。
“狗娃,狗娃……”那乞丐大叫,“爹爹正在求蕭真人,真人一定會救你的性命!”
“啊,這乞丐……”此時已經有一些人圍了過來,一個年輕人驚呼道,“他沒有腿!他……他是跪著爬上江潮觀的!!”
“哎喲,可不,這……這都是血跡!”又是幾個年輕人大呼小叫了,甚至有兩個還跑到了道觀之外!
可不,淡淡的血印就在江潮嶺的山道之上印著,直通山底!
若是先前蕭劍還心存猶豫,怕這乞丐收養這孩子是為了以後有什麼手段將孩子弄得殘疾,再跟乞丐一樣的乞討。此時見到這血跡,已經知道了乞丐疼愛孩子的心,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