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木納塔一直說她是單於的閼氏,卻並不說她是谷蠡的閼氏,原來,這兩者,是有著根本區別的!
這現如今還是在盛京城內呢,還是在郡王府呢,難不成皇上真要讓她尊從胡俗,再嫁給下一任單於嗎?她根本就不願意嫁給匈奴人,現如今,更是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了!
她要離開這鬼地方,一刻也不要呆下去了!她還沒有和谷蠡洞房,算不得是谷蠡的閼氏……她要走!
看著沈嘉園快步的邁過門檻,陸英急的不行。把手中的書慌忙扔下,她慌忙跑著追了出去:&ldo;嘉園,你冷靜一些。&rdo;她伸手緊緊拽著了沈嘉園的衣服。
沈嘉園卻是瞪著一雙眸子,微微含淚的望向了她,見陸英擔憂的面龐,她輕吸了一下鼻子,聲音清冷的道:&ldo;陸姐姐,我就問你一句話,你現在願意和我進宮不願意?如果願意,咱們兩個作伴兒過去,如果不願意,你就別攔著我。今兒個夜裡,我是無論如何也必須進一趟宮的!&rdo;她要去問問皇帝,到底是什麼意思。
木納塔說是皇上的旨意,石偉也說是奉旨行事的。
&ldo;閼氏不得踏出郡王府一步。&rdo;呵呵,想起來沈嘉園就覺得好笑,虧得她那會兒還真傻傻的以為皇帝只是還沒有想好如何安置她呢,卻原來,他早已經把她的一生預計好了。
她沈嘉園在他眼中就這般不知禮義廉恥嗎?讓她嫁給谷蠡,讓她從胡俗?
沈嘉園只覺得她現在整個人都是狂躁的,剛剛看過的話彷彿是一道驚雷一般,把她的心都快要劈成鮮血淋漓了。
陸英見她躁動的模樣,扯著她的衣袖越發不敢鬆手了。
兩人四目相對,有風蕭蕭吹過,掀起兩人的衣袍,帶動了一大片的寒意翻湧。沈嘉園的身子激靈靈打了個哆嗦。眼淚,不知何時已經順著臉頰緩緩流了下來,被風一吹,那涼意浸染在臉上,絲絲入了肌膚,冷的讓她的唇都劇烈顫抖起來。
沈嘉園使勁的揮掉陸英的手,道:&ldo;陸姐姐,我必須得進宮一趟!&rdo;她轉身,一邊抬手擦著眼淚,一邊飛速的朝著大門口奔赴而去。
陸英手伸在半空中,想要再度拽著她,卻撲了個空。抬頭望一眼深邃的夜幕,陸英跺了跺腳,抬手使勁的揉揉後腦勺,她眼睛猛地一亮:&ldo;嘉園,等等我,你要闖宮,我陪你一塊兒去!&rdo;最起碼皇帝怪罪下來還有個理由!外頭的大夫不中用,她們又請不來太醫,只能進宮去尋太醫去了。
她陸英畢竟是定北侯的嫡女,皇帝想來應當不至於對她痛下殺手的。
想著,陸英腳下的步子越發飛快起來。
朱紅色的大門早已經關閉,守門的人見沈嘉園過來,連忙見禮。
沈嘉園卻是連看他們一眼都沒有,抬腳直直的走到門口,伸手就去拉門閂。
&ldo;縣主,您這是要幹什麼?&rdo;小廝趕忙上前,點頭哈腰的攔在了沈嘉園跟前。
沈嘉園清冷的眸子凜然的從小廝的面上劃過,冷聲道:&ldo;開門,我要出去!&rdo;
&ldo;出去?&rdo;小廝吃了一驚,這傍晚的時候不是已經鬧過一次了嗎?這怎麼大半夜的又想著要出府去了?莫不是這府上幽靈太多,平安縣主撞邪了吧?要不然好端端的誰大半夜的一直鬧騰著要往外頭跑啊?心裡這麼想著,小廝面上卻依舊帶了笑容,身子緊緊貼著在門板上,小廝雙臂張開攔著整張門,道:&ldo;平安縣主您是跟小的開玩笑呢吧?這現在可剛剛醜時而已。&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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