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的字條遞給喀秋莎:“你看。他的字寫的多認真。”
“你別這樣……我不忍心看你這樣。我寧願你那麼殘忍那麼可怕,我不想看到你這個樣子。”喀秋莎緊緊的抱著她:“我能感受到你決定開始緊急預案的時候那種心痛,可是……我們已經回不了頭了。”
“是啊……是啊,回不了頭了。”沙諾娃咬了咬嘴唇:“我剛才做夢又夢到他了,他在跟我吵架,但是吵完之後又帶我去吃好吃的路邊攤,我一下子就原諒他了。我當時很開心,可醒來之後有點難受,我想……以後可能再也不會出現這樣的人了。我從小就什麼都不缺,想得到的任何東西都能得到。可現在真的發現有什麼東西沒辦法得到的時候,這種落差感讓我有一種想窒息的感覺。”
她正說話的時候,一陣冷風陡然吹來,吹動了她飄逸的睡裙,甚至讓她這樣強悍的人都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身子難以控制的顫抖起來。
“回去吧!”喀秋莎的眼淚瞬間就流下來了,緊緊抱著沙諾娃:“真的。不要這樣!時間會撫平傷痕的。”
“我也這麼覺得呢。”沙諾娃伸手抹掉喀秋莎的眼神。然後深深的嘆了口氣:“在緊急預案執行的這一個月裡,我經常都會想哭,可我發現我已經沒有眼淚了。”
“至少你現在知道他過得不錯不就可以了嗎?他現在可不得了呢,一個月的時間裡在得到國家暗中支援的情況下,整合了整個亞洲,相當了不起了。這證明你的眼光不錯啦。”喀秋莎故意用輕鬆的語氣想讓沙諾娃開心起來:“這些可都是你告訴我的呢。”
“嗯……”沙諾娃微微一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鬢角:“今天應該是他們的中秋節,他現在肯定跟他的家人坐在飯桌前吃著那些很簡陋但用錢買不來的家常菜吧。”
“咳咳……真是遺憾,我今天有事。所以沒法回家過中秋了。”
突然之間,一個人從監視器的死角陰暗處走了出來,穿著白襯衫和牛仔褲,一如既往的毛寸短髮,皮鞋還算新,但鞋面上卻有著不少塵土。
而他的出現,讓喀秋莎渾身緊繃,抽出隨身攜帶的手槍,指著聲音傳出的方向。可沙諾娃卻像是失去了全身的力量似的。死死挽著喀秋莎的胳膊,眼睛卻瞪得圓圓的盯著仍然在陰影裡的那個人。
“你是怎麼進來的!”喀秋莎拿手槍的手也開始劇烈的發抖,因為她已經知道來者何人了,她不是傻瓜,她知道在這個距離下,除非捏個高爆手雷,否則這些靠人力激發的輕武器,對那個變態實在是收效甚微。
王堅嘆了口氣,揹著手走到了燈光下,並在喀秋莎和沙諾娃面前的五米處停下了腳步:“我從小爬牆就特別厲害。”
當真正看到王堅的時候,沙諾娃卻一下子近乎崩潰,死死咬著嘴唇,強忍卻忍不住的眼淚唰的一下就開始從下巴上滴了下來。
“你來幹什麼!”喀秋莎皺著眉頭,想不動聲色的按下報警器:“轉過身,雙手抱頭,蹲到牆角去!不然我開槍了。”
“別按報警器了。既然我能來,我就一定能走。”王堅慢慢的走到陽臺邊,趴在護欄上看著遠處的風景,笑著說:“這是我第一次來美國哎,本來下午就到了,不過我在街上迷路了,還有兩個黑叔叔在搶劫一個小朋友,我把黑叔叔送去警察局之後,那些傢伙居然還要讓我做筆錄,真是無奈,我還沒吃飯呢。”
王堅說話的語調就像是一個因為奇怪原因而赴約遲到的老朋友,可喀秋莎卻知道這傢伙身上從上到下都透著一股子危險的氣息,他進來來這裡絕對是來者不善。
“你,讓讓好麼。”王堅轉過頭看著喀秋莎:“我想跟她單獨聊聊。”
喀秋莎當然是不放心的,而王堅卻微微一笑:“我說了,我要幹什麼早幹了,你們兩個捆在一起都不是我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