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帶上子青,要從二十萬大軍中脫身,委實不易。況自己一直裝作不會武功,待會兒動起手來,自己只須一施展拳腳,身份底蘊立時洩露。寧致遠何等聰慧,定會認出自己就是“懷揣傳世玉章、殘殺他會中兄弟的大魔頭”——趙長安。到時真不敢想象,那個場面會有何等的精彩熱鬧!叔叔的打算,不失為一條上計。他只得袖手苦笑。
寧致遠見馮由居然婉拒己方的相助,而三弟亦含笑端坐車中,一副不須旁人插手干預的樣子,不免洩氣:“既然三弟不敢違旨,那就以後再找機會吧。”
趙長安微笑致意:“二哥盛情,小弟銘感於心,勞動二哥為小弟來回奔波,小弟心裡實在是過意不去。”
耶律隆興朗聲笑了:“有什麼過意不去的?長長的日子藍藍的天,再急也不急這一兩天。等哪天得了空,朕把二弟迎到燕京來,到時咱兄弟三人在一塊兒好好聚聚,不更痛快?”
寧致遠微笑拱手:“大哥的話有理,我就不再打擾了,咱們兄弟就此別過。”
“二弟走好,朕和三弟還有事,就不送了。”
離開遼軍裡許,章強東不禁問:“少掌門,俺實在鬧不懂了,蘭少爺明明被遼帝挾制了,俺們趕去救他,他為何不就坡下驢,乘機跟咱們一塊兒走?”
寧致遠皺眉:“到底怎麼回事,我也不清楚。興許三弟怕連累了我們,興許他有為難處?唉,算了算了,三弟聰明得快成精了,大哥要制住他,也沒那麼容易。方才我看他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不定早安排好了脫身的妙計,根本無須我們幫他。罷,罷,我們回去吧。”
四人遂策馬離去。
算算四人已走遠了,耶律隆興笑眯眯地打量趙長安,如欣賞一件已入自己私囊的稀世珍寶:“御弟,咱們這就一道走吧?”
“去哪兒?東京?”
“御弟怎麼又胡說?你既是我大遼的重臣,自是回我大遼的都城燕京啊!”
馮由握緊劍柄,便待動手。卻聽耶律隆興又道:“御弟青天白日的說昏話,嗯,定是這天太熱了。來人啊,把御酒呈上來,讓朕的御弟解一解暑。”
一侍衛策馬離去,須臾託一個紅木方盤,上置一晶瑩剔透的銀色玉盞回來了。
這侍衛雙手托盤,右腿一抬,已輕捷落地,酒盞紋絲不動,其中滿盛的豔紅酒水亦只微微一晃,一滴都沒灑出來。一看他露的這一手“雲中飛鷹”,馮由一驚:怎麼一個屎殼郎大的侍衛也有如許深厚的功力,看來待會兒動手,自己可不能太託大了。
方盤送至車門前:“御弟,喝了這盞酒,就和朕一齊上路吧。”
“我又不渴,幹嗎要喝?”
“這可不是尋常的葡萄酒,你可知,裡面兌了‘銷魂別離花露’。御弟要是喝了它,過癮得很哪!”
趙長安笑瞅耶律隆興:“‘銷魂別離花露’?我不愛喝這種莫名其妙的東西。”耶律隆興笑得越發歡暢:“御弟,反正你又不會武功,喝了也不妨事的!”
“既然我不會武功,喝它豈不是暴殄天物?”
“看來……御弟是敬酒不吃,要做皇兄的請你吃罰酒了?”耶律隆興手一拍,圍在車四周的騎兵倏然分開,現出後面持強弓硬弩的弓箭手來。弓上利箭的箭尖在陽光下藍悠悠地閃著令人膽顫的寒光,對準了趙長安三人。
“御弟只知西夏軍的奪命箭厲害,今天就讓你見識見識我大遼的‘船子弩’!”
趙長安失笑:“用箭勸酒?這種高招,也只有皇兄你才想得出。”
話音未落,朗朗晴空中,幾點灰影一閃,快逾閃電,迅如疾風,已撲到車前,刀光閃過,划向馮由咽喉。
而端托盤的侍衛手一揮,一簇寒光已射進車中。這簇寒光五彩顏色,顯然餵了各式劇毒,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