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正在照顧虛無名的乞浪猛地一哆嗦,臉色變得十分難看,端著茶杯的手不受控制地顫抖,水差點灑在虛無名腿上。
虛無名察覺到他不對勁,神色一暗,看樣子,剛剛那個討厭的聲音是衝著他徒弟來的。
他拍了拍乞浪的手,輕聲說道:“坐下。”
鄰桌坐著三個年輕人,頂多20出頭的樣子,說話的是一個穿著光鮮的青年,模樣還算周正,手裡拿著把扇子,正一臉挑釁地望著他們這邊。
見乞浪不搭理自己,青年有些面子掛不住,他賣弄地將扇子嘩啦一聲收起,“你們記得不,當年在我家成天睡豬棚的那個傻子?”
“記得記得,每次見到他,都是一身豬臊味。”旁邊一個黃衣青年煞有其事地跟另外一個朋友說,“那傻子髒兮兮的,人又特別笨,經常被我們揍得啃豬屎,哎,就是可惜了。”
“可惜什麼?”那人問道。
“跑了唄,有天夜裡,他居然跑了,再也沒回來過,我還以為他被野狗叼走吃了,沒想到,居然還活著!”青年憤憤不平地看著乞浪這邊,十分驚訝,他身邊居然跟著三個大美人,一個頂一個的好看。
“啪!”乞浪手裡的茶杯終於碎了一地。
“有師父在,別怕。”虛無名的聲音很溫柔。乞浪抬起眼睛,少年的目光裡全是委屈和憤怒。
谷燃饒有興致地打量這幾個年輕人,酒已經上來了,整整十大壇!
開啟蓋子,那肆意的酒香充斥著整個酒樓,谷燃使勁嗅了嗅,雖說花的是自己的錢,但是,這酒的確是好酒。
“好酒!”他感嘆道,抱起一罈便是一大口。
虛無名也抱過一罈,眾目睽睽之下,仰頭灌下半壇去,直看得旁人目瞪口呆——這人喝酒跟喝水一樣。
“小子,你過來!”他將酒罈放在腿上,指著剛剛那個玩扇子的青年,勾了勾手指。
“有好戲看咯。”谷燃一邊喝酒,一邊吃著花生米。
青年確定是叫的他,“瘸子,你叫我?”
“艹!”乞浪再也按捺不住,卻被不行一把拽住,低聲在他耳邊說了句,“看戲。”
“過來!”虛無名依然是那個語氣,不鹹不淡,聽不出情緒來。
若論囂張,他是囂張的祖宗。
青年心裡突然打了個寒顫,這個男人的眼睛黑漆漆地,好像兩道深不見底的深淵,被他看久了,渾身就會不自在。
尤其是他身邊的幾個人,雖然都沒說話,但是,總感覺不是那麼好惹。
他喝了杯酒,就當給自己壯個膽,還別說,這酒下肚了,他似乎也不怎麼不自在了。
為了不在那麼多人面前丟面子,青年硬著頭皮回了一句:“我呸!你算老幾,讓爺過去,爺就過去?你也不打聽打聽,這地方誰說了算!”
“哦,我打聽過了。”虛無名笑了笑。
“嗯?”青年愣了一下。
“你說了算。”虛無名懶洋洋地望著他。
“嗯?”這次青年真得懵了,這人咋不按套路來。
“怎麼?怕了?”他心一橫,這幾個人也就是模樣俊俏,估計就是一群中看不中用的主,他堂堂小霸王,怕個球!
“對,怕了。”虛無名依舊盯著他,聲音淡淡的,有些清冷。
“師父?你。。。”乞浪不明白他師父究竟要幹嘛。
“怕,就過來給老子磕個頭,磕滿意了,老子就放你們一馬。”青年囂張地恥笑道。
“哎,可憐啊。”谷燃搖搖頭,一臉的“惋惜”。
“死老頭,你說誰可憐??”青年的心裡又抖了一下。
“要死人咯。”谷燃氣定神閒地望著他,對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