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聶石遞上的卻不知道是什麼令牌,於是過關之後,謝青雲便開口詢問。
“柴山郡的武徒令。”聶石解釋道:“蒼虎可是荒獸領地,不屬於任何勢力的人來此,若不是跟著行坊,就得用上武徒令,而且武徒令也只能在獸伢區行走,要想去得更遠,便需武者令。”
“為何要這樣?尋常人難道敢來獸伢區送死?武徒難道會想著去和獸卒拼麼?”謝青雲有些不解。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聶石冷然道:“越強的荒獸,身上的東西自然越貴重,誰都想碰碰運氣,若是武徒遇見受傷的一變獸卒,幾人圍剿,未必不能贏。搶得獸丹,便能直接換取武丹,這般大利,自有許多人會為此甘冒奇險,為避免不必要的死傷,皇帝才會如此下令,以牌認人。”
說著話,聶石駕馬出了官道,踏上了官道旁的荒野山原,向附近的營地前行。
“這是?”謝青雲大約猜到了什麼,忽然哈哈笑道:“咱們這是去獵殺荒獸?你故意不說,想給我驚喜麼?”
“只是為何來柴山?”謝青雲跟著又問,不過沒等聶石回答,他自己就想明白了,“也是,若在鄰近寧水郡的獸伢區,易遇見其他出來歷練的武徒,被瞧見咱們一起,傳到裴家耳中,惹人生疑。”
很早以前,謝青雲就曾和聶石說過,什麼時候他也能去荒獸領地,與荒獸面對面的廝殺,那就好了。當時聶石倒是說過,等謝青雲《九截》練成,準備外出為他娘尋找極陽花之前,便帶他一起去荒獸領地,適應一番。
直到一個多月前,聶石捉來荒獸,教他練潛行之術時,謝青雲才算是第一次真正的獨自和荒獸周旋。
那一個月的時間,雖然有時會很狼狽,但小少年卻很帶勁,心中想著這大概算是去滅獸營總考之前,聶石對他的最強訓練了。
想不到眼下,竟然要領著他一齊來荒獸領地,直面荒獸。
小少年知道,這和在斷音室中完全不同,山野中行走遠比斷音室中更耗氣力。荒獸數量、種類、戰力更不是在斷音室中那幾只可以比的。
而其中最關鍵的便是鮮血,《截刃》練得再好,身法再迅捷,兩重勁力再強大,一旦陷入血的廝殺,面臨真正的生死,許多人連平rì的五成戰力都發揮不出來。
關於這個,不只是多年前秦動就和謝青雲提過,謝青雲自己個也在書中看過。
只不過對此,謝青雲倒是並不擔心。拼命,他怕過誰?在三藝經院的石牢中,便差點送了命,那也是他第一次以命相搏,那曾有過絲毫的害怕。
“驚喜?!”聶石愣了愣,隨即咧嘴:“還真個是驚喜。”
謝青雲沒在意聶石言辭中的古怪語調,心中興奮,這便四面張望。
先前雖然在雷火快車中見到過這些營地,可車速極快,距離又有些遠,只能看到官道兩旁各自約莫有五十里地界,有丈高的柵欄圍著,有箭塔立著,而箭塔和柵欄之內,則坐落著許多營帳。
如今雷火馬以常速前行,這才看得細緻清楚,除了整個外圍的防禦之外,每處營地也都有各自的簡易營欄圍繞,欄前有旗,旗上寫了營地的名字。
大一些營地都有幾十頂營帳,最氣魄的算是烈武門了,緊跟著便是武華商行,小一些的營地只有不到十頂營帳,且連名字都從未聽過。
聶石夾了夾馬腹,加快速度,不多時,就來到了一處極小的營地,營旗上的名字倒是挺有氣勢:蒼虎盟。
只不過營地中一字排開的七頂營帳,就已經表明他們這個盟有多麼的小了,空蕩蕩的拴馬樁上,一匹馬也沒有。
整個營地看起來空無一人,不過聶石和謝青雲牽著馬一進來,就有個中年皮帽男子從其中一頂營帳中出來,笑臉相迎:“兩位客官,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