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宏發的辦公室在頂樓,很少人知道這是他的辦公室,因為他從不在這裡辦公,說成是他的書房或私人禁地更為恰當,一個並沒有經常出現在華盛的人卻搞一個這麼大的書房,聽起來卻又有些滑稽,平時聽華盛廠裡很多人說,沈董連辦公室也沒有一間,挺省的,沈宏發有些時也會笑呵呵地說,工廠的任何角落都是我的辦公室。
實際上他只要在工廠裡來,都會常一個人來這裡小憩一會,這裡成了名副其實的禁區,沒有人知道著禁區裡隱藏著什麼秘密,即使是平時需要清潔,他也是自己打掃。
屋子佈置得簡潔而又典雅,牆是深灰色的,屋頂也只是簡單的吊了天花,其中一角擺放著一張長長的書桌,書桌以上等的檀木製成,看上去有些厚重大氣之感。上面簡單的放了一個精緻的筆座和紙張,就連一部電話機都沒有。
書桌之後同樣是一張黝黑髮亮的檀木大椅。上面雕刻著不同的吉祥圖案,椅子後面是一個通天的書架。書架上擺放的不是書,而是各種各樣的藏品。青銅玉器,不一而語,總的看來,倒像是一個博物館更為恰當。
牆壁的四周掛著很多名家書畫。其中一張最為注目。它由雕刻華麗的啞金色的畫框鑲著,闊兩尺高五尺,畫中是一個畫得非常逼真的美女。畫的下面上擺放著兩盆花,好像是在給美女增添靈氣。
屋子的中間是一套灰黑色的桌椅茶几,他恭讓老人和他的小孫女以及馬布斯先生入坐,接著又示意許志林坐下。“能進入這間房子的,就都是朋友了,一般生意場上的朋友我從來不帶他們進入這裡,因為他們有一天或許會成為你的敵人。商業的事情上沒有永恆的朋友,更不想他們身上的銅臭玷汙這裡的神聖。”
老人莞爾一笑,“我也是生意人,你就不怕我身上的銅臭玷汙這裡的神聖?”
“不不不,吳老先生不是一般的生意人,”沈宏發一字一頓地說道,“你沒有一般生意人身上的那種貪婪和狡詐,相反卻有藝術家身上的質樸和儒雅,還有真誠,小聰明和大智慧,永遠不要把它們相提並論。你是長者,更是智者,是我人生路上的良師益友,更是我商場上的啟蒙導師。”他一邊說著一邊將一個小火爐里加上些木炭,木炭上面倒了些酒精,點火打燃,然後從一個水瓶裡將水倒入一個紫砂壺。最後把壺放在小火爐上面。
“這水是天然的深井水,香雲山的,每次到外面的茶樓喝茶,我都要倒幾瓶帶回來,別的水泡不出那種茶味。每當要決定一件重大事情的時候,我就一個人在這裡靜靜喝茶,思考,然後做出決定。”沈宏發一邊說著一邊手腳麻利地做著功夫茶的步驟。
老人哈哈地一笑,此前,他笑的時候都是嘴角微動,但這次他居然笑出聲來。令許志林有些意外。“沈先生,你對我讚美真是太高了,我是愧不敢當啊。商人嘛!利字當先,無可厚非了,但做人做事得有底線,我常常對宗華以及公司的人講,上不能辱國,下不能欺人,你可以掙錢,但只能掙你自己該掙的錢,拿自己該拿的一份,我是中國人,雖然長期生活在國外,作為一名炎黃子孫,我們應盡個人力量,促進祖國早日繁榮昌盛,使同胞生活美好,這是我的願望,我們先富裕起來的一定要做好帶頭人,領導大家一起致富。我們的首富先生說得很好,錢嘛!一個人是永遠賺不完的,能拿五分,我只拿四分就夠了,剩下的交朋友,交心。以後大家才有更大更多的合作。如果好處都佔盡了,誰又甘心做傻子呢?你說是吧。”
壺裡的水不一會就翻滾起來。冒出嫋嫋蒸氣,沈宏發把茶具在茶几上一一擺開,又從從容容地取出茶葉,放入茶壺,動作嫻熟地倒入開水洗茶衝杯洗杯。
“吳先生雄才大略,千古奇才,能從當初的一個小小的機械學徒,白手起家到如今領導著數百億資產的商業帝國,如果這算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