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整個局勢的走向。
如果在看到優盤上的東西之前,沒有聽到彭湖與雷曼先生的那通電話,凡心一定會認為祝童太過謹慎。現在,凡心有點後悔了:也許道宗不該捲進這個漩渦。
雖然凡心知道祝童的意思,是要借雷曼的參議員身份將“桃花潭水”事件推上一個相當的高度,從而使更高層級的人不得不出面表態,以幫助王向幀度過難關。但以凡心的見識與境界判斷,那樣的遊戲,不是祝童玩得起的。
“我們走吧。”凡心拉著梅蘭亭的手走上虹橋。
他並不會呆在鳳凰城,未來的幾天內,凡心將與梅蘭亭一道在江浙一帶活動,接觸幾個神秘卻平凡的人。
作為此次戰役的高階參與者與祝童的合作者,凡心得到了另一份指示,也從中看到了祝童的佈局有多深。
那時,“桃花潭水”將不只是上海灘的一個忌諱,當事實不只是事實而被染上別的色彩的時候,事實背後的原因就不再是秘密了。
政治是一種高層次的討價還價,“桃花潭水”之所以神秘,查處的過程之所以阻力重重,不是因為這個案件“重大”,而是因為它的複雜程度,牽扯到上海的諸多官員乃至影響到更高層級的政治舞臺。
雷曼是一塊重量十足的砝碼,壓上去,勝負立分。
可是,這是一把鋒利的雙刃劍,如果不能不能很好的掌握和利用,反而被對手借勢反撲,祝童和王向幀都將永無翻身之力了。
想到道宗將得到的回報,凡心決定再等等。如果雷曼先生到達後祝童還不能回到上海,他無論如何也會要求羽玄退出了。
凡心忽然覺得身邊的一切都是那麼陌生,包括他一直覺得很瞭解的梅蘭亭。
“你啊,用不著想太多,這就是江湖。”梅蘭亭扭一把凡心。
“是啊,這就是江湖。”凡心無奈的嘆息一聲。梅蘭亭雖然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不知道彭湖打給美國那個電話,但她的很自然的就站在江湖道的立場,也就是祝童那一邊。
難怪四品火紅與五品清洋那麼瘋狂,江湖雖然看不見摸不著,卻已成為這些人生命中不可觸犯部分。
而凡心不覺的是,他此時才真正融入江湖道,把自己當成一個江湖中人。
祝童與葉兒回到蝴蝶洞已經是五月十八日傍晚了。
如果按照葉兒的意思,就在月牙湖畔搭起一頂帳篷住幾天。
她對那裡的一切都看不夠、愛不夠,最愛那株挺拔的老楓樹和散佈在峽谷裡的大群蝴蝶,臨走時淚汪汪的抱著楓樹久久不願撒手。祝童也有點留戀,月牙湖水極其清澈,山谷不大,置身其中,真有脫離塵囂的感覺。
去的時候是一路狂奔,祝童沒有時間計時,也不知道月牙湖距蝴蝶洞有多遠。
一路向回走,才知道他和葉兒是那麼能跑。這一路,至少有五十公里,且不是山就是水,以他們現在的狀態,也用了三個多小時。
曲奇沒有跟他們回來,他回鳳凰城去了。
祝童對葉兒說,曲奇要去採購些食品和日常用品。
“為什麼不回鳳凰住?想陳大媽了。”葉兒問。
“因為鳳凰不安全。”
“要在這裡住好久?”
“住幾天吧,最多不會超過一週。葉兒,還記得陳大媽對你說的話嗎?”祝童不敢讓葉兒再問下去了,什麼時候能回鳳凰城,他根本沒多少把握。
“說什麼了?”葉兒茫然的問。
“我怎麼知道。”祝童心裡放下一塊石頭。葉兒恢復得很徹底,卻把過去十幾天所發生一切都忘了。這樣最好,總算擺脫了那個可怕的魔咒,再也不用解釋自己不是個殺人犯了。
葉兒看著祝童,眼神與表情卻好似在說:又在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