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喜悅。
“那你先跟我走!”戚繚繚拖著她的手就要走。
燕棠有危險,她當然要立刻去,可是她也不能放她留在這裡!
容慧把手抽出來,緊繃臉站在暮色裡:“你錯了,我不是容慧。我從來就沒有承認我是容慧!”
“可你所有的地方都跟容慧對得上!”戚繚繚愕然了。
“這世上巧合的人和事都太多了,幾個相似的經歷就能證明兩個人是一個人嗎?我不認識容慧,我姓秋,叫秋若水。
“你連真相都沒弄清楚,就要這樣胡亂認親嗎?”
容慧望著她,空洞的眼神彷彿沒有深度,但看起來又無比正經和嚴肅。
戚繚繚屏息望著她。
“還不快去!”
她在沉聲催促。
在這樣的氣勢下,戚繚繚都幾乎有些扛不住。
她咬咬牙,扭頭跟邢小薇道:“你帶人看著她,我這就去北真!”
邢小薇拖住她:“回營讓阿去,你有身孕!”
“顧不了那麼多了!我必須去!”
她不知道徐夫人為什麼會說燕棠有危險,但她知道燕棠這個時候的確可能有危險,因為她知道他前世怎麼死的!
邢小薇追上去揚聲叮囑她。
容慧望著那離去的塵囂,立在原地沒有動。
她扶著額,腦袋和胸腔裡都有鑽心的疼痛。
無數畫面都失控地朝她襲捲而來。
從烏剌逃出來時驚惶,陷入絕望時容敏的捨身保護和段鴻飛的從天而降,到他們去往江南隱居山林她目睹著他們倆的拜堂,大紅的草堂洋溢著的是她從來沒有擁有過的欣悅和安然。
段鴻飛教她醫術,容敏懷孕了,她激動的湊上去幫她把脈。
她記得段鴻飛如何喜不自勝,她又是如何興奮而忐忑地加速調整著自己即將身為姨母的新身份。
她從地裡摘菜回來給姐姐做飯了,家裡來客人了,那兩個人雖身著布衣,但一看氣勢就不是什麼尋常人。
直到她藏在角落裡看到送他們出去後回來的段鴻飛說他們是當朝太子和鎮北王。
那一剎她覺得姐夫真了不起,連這麼高高在上的人物都來拜訪他了。
後來段鴻飛跟她們話別,她還很高興,因為他要去打韃靼人了。
但是她們在等待著肚裡孩子成形以及段鴻飛凱旋的訊息的時候就接到了噩耗,他受重傷了。
她們心急如焚地跟著許潛前往西北。
半路上許潛讓她們先藏起來,她不知道為什麼要藏起來,但是她們真的藏起來的時候,容敏卻又無意間從許潛那裡聽到了段鴻飛已死的訊息……
她悽惶地喊著:他死了。他死了。然後衝了出去。
所有人都去追她了,包括她。
但她腿不及他們長啊,沒有人留意到她,街上人好多,她已經分不清誰是誰了……
“太太!”
徐家的扈從們也還沉浸在戚繚繚給出的震驚訊息裡,此時望著撫額緊閉著雙眼的她,神色之間更有驚惶。
她睜開眼,艱難地將目光對向他們,繼而笑了下。
扈從們皆低了頭。
她望著他們頭頂,然後又看向正在遠處給她套車的邢小薇。
她不知道當年許潛為什麼藏起她們,為什麼容敏會聽到那樣讓人失控的訊息,但她已經回不去了。
不管何忠有沒有得手,她跟自己最期盼著出生的那個外甥動了殺心,就註定她不能夠再是容慧。
“你們也往北真去吧。去追何忠,就說我說的,讓他住手。
“你們見到將軍後,跟他說,不要因為我埋怨任何人,他那個喜歡護短而亂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