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陳初雙手攤平了書頁,自己還沒來得及看清楚一眼,便退回了方才的位置。
還沒站穩身形,陳初就聽見了身邊傳來的陣陣驚呼聲,圍在桌前的婁祁眾人,無不發出了由衷的驚歎聲。
聽見眾人的驚訝,陳初等不及地擠上身前,想要一睹為快,只見方桌上古書的這張頁面模糊不清,細細一看竟是佈滿了排列整齊的墨色小字。
來不及細數,陳初放眼望去,竟是約莫有上百字之多!
“啊!怎會如此!怎麼會這樣!”
呂濟言緩過神來,頓時震聲疾呼,只見其面色扭曲,渾身戰慄,嘴角泛起細細白沫,雙眼佈滿了血絲,面色很是瘮人。
顯然,不久前還在被興奮衝昏頭腦的他,一時接受不了這樣天壤的翻轉,大喜到大悲過山車般的體驗讓他對眼前這幕感到難以置信。
不只是呂濟言,周圍的眾人在看到古書上面密密麻麻的爬滿了小字後,也被這不可思議的一幕震驚到,面面相覷之下,滿臉皆是不可思議。
呂濟言更是被這擺在眼前的事實所重擊,不用細數,光是粗略一看,他便是已經能夠清楚的知道自己輸了,自己輸的徹徹底底,完全沒有一絲翻盤的可能性。
一瞬間,他就像是老了十歲般,變得憔悴不堪,就連臉上的皺紋都變得清晰可見,偉岸魁梧的身軀轟然逝去,佝僂著身子,不住地咳嗽。
陳初看著身邊的呂濟言,竟是心生一股可憐的情愫,但他更是明白了還端坐在方桌後的秦婉卿的可怕。
天賦可怕到近乎妖孽,碾壓的一眾天才抬不起頭,就連不久前還處在傲視群雄地位的婁祁,這時看著眼前的古書,竟一時也是被秦婉卿近乎妖孽的天賦碾壓的喘不過氣來。
會議室寂靜的可怕,只能聽見此起彼伏的粗重呼吸聲。這時逐漸有一道微弱的聲音在房間裡蔓延開,原來是呂許望在低聲默默數著書頁上的字數。
“一、二、三、四四十一、四十二”
聲音越來越清晰,在眾人耳邊緩緩流淌,陳初等人的注意力也隨著呂許望的默數聲一起放在了古書上寫的小字上,跟同他一起在心中默數著。
“楚襄王遊於蘭臺之宮”
“夫風者,天地之氣,溥暢而至,不擇貴賤高下而加焉則風氣殊焉!”
“五十五、五十六八十九九十八、九十九、一百一百一十九、一百二十!”
許久後,伴隨著陳初看向了最後一排小字,呂許望的聲音這才陡然停止。
“嘶哈!”“嘶!”
默數聲停息後,緊接著在室內響起的便是數道吸氣聲,這無疑能見到陳初等人雖然在心裡有所預料,但在知道了具體的數字後,仍是被這個龐大到窒息的數字感到震驚,不由得紛紛倒吸一口冷氣。
“世叔,秦小姐她一共是一百二十字,冠絕群英!“
呂許望這一句輕聲的告知便像是直接宣判了呂濟言的‘死刑’,但早就心如死灰的呂濟言這時已經做不出再多的表情,心已麻木的他同行屍走肉般點了點頭,呆滯地回道:“知道了。”
這一句話像是耗盡了呂濟言的全部氣力,話一出口他竟是一時身形不穩,身軀搖擺似要癱倒在地,一旁的呂許望緊忙扶住了呂濟言,並在他的身後放了一把黑色木椅。
身形不穩的呂濟言拉了一把身邊的呂許望,重新站穩後推開了侄子的手,又伸手對其揮了揮,示意他並無大礙後,便沒有坐在那把黑色木椅上。
低下頭去深深看著古書上的文章,呂濟言認出了這便是宋玉的‘風賦’一文,竟沒想到秦婉卿她選擇這樣複雜的一篇文章。
這其中所蘊含的‘風道’,非常人所能參悟,能在短短的一刻鐘內,將其中‘風道’盡數吃透,並完美的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