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步伐都顯得格外的吃力。王胥的年輕氣壯,與他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大哥,你這是……”保國站起身來,彎著腰就想上前攙扶他,可被他拒絕了。
“沒事,肝癌晚期而已。”王鶴鳴伸出手他皮包骨地大手阻止保國,說起話來,有氣無力的,時不時還咳嗽幾下。但他的表情倒顯得很輕鬆,似乎沒把肝癌晚期當回事。
“老天真是不公。”陳保國是真的心疼王鶴鳴了,還記得,曾經他們在酒吧喝酒聊天的日子,那才是幾個月的事。一轉眼,自己的這位大哥就成了如此
“這人吶,生老病死,逃不掉。我也不想逃了,熟透的梨,該落就落,給地裡當點莊稼當點肥料,也還不錯。”王鶴鳴緩緩落坐在沙發上,從顫抖地嘴唇裡,緩緩地吐出他面對死亡的釋懷。
“大哥,別說這話,一切都會好起來的。”陳保國違心地說出了這句不實的安慰話。
“這是你兒子,真可愛。想想,在五十歲之前,我也像他一樣可愛。可是,沒他幸福,我那時的日子苦。家裡的日子,那是爛到家。大躍進,人民公社,文化大革命。吃飯靠公分,可一年到頭呀!肚子總愛叫個不停。……”王鶴鳴蹲下身子,伸出手想抱小智仁,可智仁怕生,抱著楊鳳的大腿,躲在她身後,時不時還探出頭,好奇地看著面容慈祥地王鶴鳴。他見此,坐回到沙發上,講起了他以前的故事。
“王董,不好意思,智仁,他怕生。”楊鳳道歉說。
“小孩子嘛,對什麼都好奇,可又都害怕。我小時候也這樣,可就是唯獨不怕我家那條大黃狗。可它在我小學一年級的時候被人偷去吃了。那時候,我知道了,哭得稀里嘩啦。不停的吵著讓我媽給我賠大黃,換來的卻是我媽的棍子,他打,我跑,就這樣,我在棍子和叫罵的聲音長大。等我小學畢業,跑出社會,吃了很多苦頭,給人家擦鞋、洗碗、打雜……反正,只要有口飯吃的活,我都幹過……”說到這裡,王鶴鳴空洞的眼角發紅,淚水隨之在眼角打轉。
楊鳳和保國聽著,保國的表情也很傷感,楊鳳直接落了淚。他們都被王鶴鳴忐忑的一聲感動了。在同情心的驅使下,傷感在所難免。
小智仁見楊鳳哭,也不管他知不知道,開口就跟著哭起來。那哭聲此起彼伏,那叫得直叫人心疼。楊鳳連忙抱起他,左手拍著他的小屁股,右手幫他抹去眼角的淚。
“老婆,你先帶孩子出去,我跟大哥聊聊。”陳保國的語氣沒了之前的愉悅,顯得格外的沉重。
楊鳳點了點頭,跟王鶴鳴道了別。就抱著小智仁,哄著他出去了。
“保國,你知道嗎?從鄧小平主席上臺後,實行改革開放,包產到戶,實行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家裡人的肚子就不愛叫了。我也抓住了機遇,從搞建築,開磚廠,再到房地產。那錢,嘩嘩地往我懷裡跑。從那以後,家裡就沒有餓過肚子,日子也好了。可看著很多沒工作的人,我就替他們心疼。後來,我打算幫他們,這才弄下了昊邦集團。可現在,我老了。兒子又不成器,我現在,最擔心的就是昊邦了。我放不下它!”
“大哥,你兒子相貌出眾,才華隨你。我相信,有他在,昊邦會更好。”陳保國安慰道。
“哈哈,犬子而已,我就像三國的陶謙一樣,生了個不中用的兒子。我就想著學著陶謙,臨終前,將昊邦託付於你。”
王胥一聽這話,神情上感到吃驚和怨恨。但他沒說,只是看了一眼保國。
“大哥,這不行,昊邦是你一生的心血,我會全心全意幫助王胥,一起把倆家的事業越做越大。”陳保國站起身來,情緒激動的拒絕。
“民聖正值青年,而昊邦已經至耆老。你若不取之,給它換血,那它就只能是個沒用的老頭。”王鶴鳴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已經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