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鶴鳴的身體狀態越來越差了,他想回到從小疼愛自己的祖母身邊,跟他的祖母離的近些,自己也許就能再回到祖母身邊了。然而,在此之前,他要幫兒子抹去最後的荊棘,那樣,兒子抓著它,也就不容易被刺傷了……
王胥和父親走出保國的公司門口,來到了樓下停車的地方。“小胥,給我拿支菸。”王鶴鳴,說著,整個人就蹲在街道的邊角處。
王胥蹲下身子,拿出煙,幫父親點上。“你知道,我剛才為什麼要這樣做嗎?”王鶴鳴虛弱地問。
“爸,你是想把昊邦交給陳董,那樣你才放心,對嗎?”王胥的語氣中,有一些自卑而質疑的語氣。
“你錯了,小胥,昊邦的未來在你身上,可要讓它強大,得靠陳保國。但一直靠別人是靠不住的。小胥,如果,我把公司交給你,你會怎麼管理公司。”
“爸,我……我以為你從沒有想過讓我接手公司。”
天底下,哪有不愛自己兒子的父親,只是他平時得用嚴厲的方式去教會兒子成長。而這樣的成長,在很大程度上會影響兒子對父親的看法。王胥從小就是這樣,無論他多麼努力去把事情做好,想得到父親一點認可,然而,換來的又是新的訓斥。他剛開始會虛心接受,慢慢地,他就會恐懼,厭倦、反感,到產生自卑。之後,做什麼事都會更加的小心翼翼。而最後的結果就是,兒子越來越不敢待在父親身邊,即使待在父親身邊,也很少敢說話,因為,他怕再次犯錯而遭到訓斥和打擊……
“小胥,我平日裡對你很嚴厲,那是因為我對你的期望值太高了。高到有時候我都承受不了,然而,沒辦法,因為,你一生下來就是富貴的命,而富貴的命,也代表著你要放下的東西越多,拿起的責任就越大。你不是為你而活,你是為別人提供更大的價值而活。你明白了嗎?現在,你有這個能力了。”
“爸,回去吧,天太冷了。”突然得到父親的認可,感動的王胥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只能關心一下這個一直對自己很嚴厲,而又用另一種形式去愛自己的父親。
“不了,去公司吧!我的時間不多了,我走之前。我要用我僅剩的權力去幫你抹去一些荊棘,那樣,你走起來,才會輕鬆些。”
“爸……。”
“上車,別像個婦人一樣落淚,丟人。”
王胥攙扶起父親上車的那一刻,他感覺父親變輕了。好像,他正在“返老還童。”身體與年齡依舊,可他卻再也當不了家裡的頂樑柱了。
昊邦集團內部的會議室內,各大股東和公司的領導都全部集中好了。他們在辦公室裡等待著王鶴鳴開會,有些人已經開始猜測了這次會議,開始和周圍認識的同事嘀咕起來。
“王董得了病,那這次會議,肯定就是他要讓位。你說,他會讓給誰呢?”一個身著華麗黑色正裝,帶著黑色眼鏡,挺著大油肚的中年男子,面相很隨和,眼睛卻長得太精明。他問起了身邊的李禮股東。
“那還用說,肯定是他兒子王胥。”李禮嫉妒地說。
“這不應該,若論資排輩。他這個毛都沒長齊的小毛孩,有什麼資格接替董事長一職,一旦他當了董事長,那昊邦不得玩完嗎?”大肚難憤憤地發起牢騷。
“論資排輩,笑話,他是王董的兒子,就這點來說,他就可以直接無視這些。”
“唉,也是。這可苦了我們這些辛辛苦苦推著昊邦走的苦命人了。”
“那又有什麼辦法呢?誰叫人家有一個董事長的爸呢?好了,別說了,王董來了。”李禮也跟著埋怨,而這種埋怨是因為自己想要,而又無法得到所發的一種無意義的牢騷。只能短暫滿足他的一時快感,除此之外,便沒有任何用處。
王鶴鳴杵著柺杖,地板隨之發出嘀嗒、嘀嗒的聲音。這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