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聽得讓人發慌。王鶴鳴雖然病入膏肓,但他自身所散發出來的強大氣場依舊,瘦小地身體,散發著一股威壓的氣息。王胥則昂首挺胸地跟在父親身後……
會議室的股東和領導全都站起來,恭敬地迎接王鶴鳴,剛才的猜忌聲,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大家坐下吧。”王鶴鳴像往常一樣會議一樣,手掌微微向下,說話仍比較沉穩,但明顯中氣不足。
其他股東和領導並排坐下,王鶴鳴把手中的柺杖隨手一扔,艱難地坐在董事長的位置上。“大家也都知道我的情況了,以我目前的狀態,實在無法在繼續帶領大家。今日表面上是開會,實則就是我要臨終託孤了。”王鶴鳴說完話,又忍不住的咳嗽起來。
“王董,你別這樣說,你會好起來的。”離他最近地李禮安慰道。
“李禮,我謝謝你的好意。大家都看到我身後的犬子了。若我把董事長的位置交給他,大家肯定心裡會有怨言,背地裡會罵我搞世襲。但我還是會堅持我的想法,因為,我知道王胥不僅是這塊料,而且,還會給昊邦帶來新的血液,使它走的更長遠。”
“王董,有些話我們憋在心裡也不舒服,我就直話直說了。若王胥能擔此重任,那自然皆大歡喜。那如果他不能擔此重任,那又該如何?”王鶴鳴左邊的一位身穿深藍色西裝的中年女子提出了質疑。她說的話,也是在座的人,最擔心的問題。
“孫總監,若他不行,那大家隨時可以選舉出一位大家眾望所歸的新董事。前提是他不行,若他行,你們卻處處給他找麻煩,那我會毫不猶豫地讓我的兒子無條件地開除……。”王鶴鳴的話語裡有威脅地成分,但也在理,畢竟,哪家的老子不護犢子呢?
在場地股東和領導聽後,都不再言語,他們用這種沉默地手段,矛盾地接受王胥成為新董事長。
“大家還有什麼要說的嗎?如果沒有,那從今天開始,王胥就是昊邦集團的董事長了。”
眾人紛紛表示同意,不管是心甘情願地,還是被迫接受的,都叫了一聲王胥的新董事長職位,以此來表忠心。
“大家散會。”隨著王鶴鳴艱難地吐出這四個字,在座地股東和領導起身,禮貌地與王董作了告別。等他們都走了,王鶴鳴再也支撐不住了,隨著一陣劇烈地咳嗽,他的嘴角吐出了鮮血。
王胥見此情形,慌忙拿紙去給父親擦去嘴角的血。“爸,你別嚇我。你……你要堅持住。”王胥說這話的時候,眼角已經泛起了淚花。
“別再我面前掉眼淚,別讓別人看不起。你要給我體體面面地送我走出公司。”王鶴鳴喘著粗氣,面部表情極其痛苦,他的右手用力放在兒子的肩膀上,往下壓著囑託道。
“爸,我知道了。……”
“好,很好,這才是我的兒。走,帶我離開。”
接著,王鶴鳴猶如風中殘燭,用盡最後的力氣,用手緊緊握著王胥的手,彷彿那是他生命的最後一根稻草。然後,他緩緩地梳理著自己那如枯草般稀疏的頭髮,強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就像一個被命運捉弄的小丑,盡力地笑著走出了昊邦集團,那背影是如此的落寞與淒涼。
“我敬愛的祖母,為我們的相見提前慶祝吧。你的孫子來了,體面的來了。等著吧!我敬愛的祖母,我正在引吭高歌地向你走……”這是王鶴鳴臨走前,說的最後的一段話。剛坐上車的他,上一秒還在安慰兒子,說自己沒事,讓他開車,可王胥還沒開多遠,回頭一看,王鶴鳴抬了一輩子的頭,這一刻,他低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