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莫顏的印象是，這裡更像是一個圖書館，不過放的不是書，而是數不清的玉瞳簡，和一沓沓厚厚的卷宗。

“弟子拜見長老。”莫顏恭敬的行禮，低眉順眼，玉蘭長老如有實質的目光。像是能看透她一般，落在她的身上，讓她有一種沒有穿衣服的錯覺。

靜！大殿內靜的可怕。

莫顏有些揣揣，卻還是緊抿嘴唇，一動不動。

“起來吧。”玉蘭長老的聲音她並不陌生，一如她記憶中的清亮。

“謝長老。”她起身，卻還是低著頭，說不清是什麼想法，可能有些意外吧。

在她預計中，玉蘭長老的反應不該是這樣才對。

“很意外嗎？我會召見你。”

聲音很輕，像在耳邊低喃，好似很簡單的一句話，又好像包含了很多資訊。

“弟子…”一時之間她不知該如何作答，事先的準備全做了無用功，她原本打算將一切坦白的……

第三六八章　坦白

“還是承認是我天機門的弟子嗎？很好。”玉蘭輕輕點頭，語氣軟開始緩和了不少。

莫顏莫名的送了一口氣，這才敢抬眼看她，還是一身黑色的緊身長袍，離的有些遠，看不清是什麼料子，服帖的順著她的曲線勾勒，上面繁複的金色絲線，攢出一朵朵精緻的玉蘭花。

歪著身子，側倚在長椅的扶手上，修長白皙的手指，隨意的搭在上面，黑金環耀眼奪目。

鳳目微微挑起，眉心不自覺的微蹙，像是很疑惑般。

突地，從眉心的紅色三葉印記中，升起一輪紅日，一樣是海碗大小，卻和墨陽的九天豔陽有著明顯的不同。

大殿內的溫度瞬間被點燃，在玉蘭周身緩緩遊移的紅日，襯得她面色嫣紅，更加嬌豔。

於此同時，墨陽的九天豔陽毫無預兆的從眉心衝出，雖然也在她周圍緩緩移動，她卻能明顯的感覺到，清陽那份渴望之情。

是想要靠近，又親近的感覺。

這種感覺說是清陽的，倒不如說是紫的，盯著玉蘭身邊的紅日愣了片刻，心中有了明悟，他們修煉的是同一種功法，心有親近也很好理解。

天機門的功法成百上千，這麼巧，她們兩人修習的是一種功法，上天的安排真是難以預計。

“原來你修習的也是九天豔陽攻。”玉蘭含笑收起在身邊遊移的紅日，伸出手指，在不遠的書架上輕點，勾起手指，一隻玉瞳簡飛過來。

她往裡面掃了一眼，靈識已經將裡面的內容一覽於心。

“顧家村，顧清婉，三靈根偏火，入門年齡十五，賜名雪顏。”

“父親是天機門十六代弟子新堂，在赤練谷隕落，賜下攻賞玉牌一塊，由其女雪顏繼承。”

“在啟蒙閣學習期間成績優異，賜予九天豔陽功法，使用攻賞玉牌兌換晉身問道閣的學習資格…”

玉蘭把玩著手上的玉瞳簡，念出了莫顏在天機門的基本履歷。

看了看下面站著的女子，玉蘭似笑非笑的問道：“你現在的模樣。和剛剛拜入天機門時的模樣，相差很大啊！”

莫顏詫異的抬頭，難道在玉瞳簡中，連他們的形貌都有燒錄嗎？

這資料登記的太全面了吧？！

她現在真不知該說些什麼，眼前的玉蘭長老和印象中的差距太大，明明是個火爆性子的明豔美人，怎麼突然間就成了讓人捉摸不透的角色。

看起來她是說了很多，其實跟沒說一樣，似乎是在問她，又很接不上話，她答不上來，也不計較，彷彿自說自話般，又好像一句一句說給她聽…

“你到底是誰？混入我天機門有何目的？！”玉蘭臉上的笑容瞬間收起，嚴肅的問道。

這種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