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定然掛念著你,趁著天色還早,寡人派人送你回府吧。”
蘇昀深呼吸一口氣,緩緩微笑道:“陛下掛懷了,微臣自己回去便可。”
我同他出了門,笑著安撫他道:“鴻臚寺幾人的事,蘇御史無需放在心上,寡人不會因此遷怒旁人。明日裴相回朝,你們二人依舊平起平坐。”
大陳祖訓:後宮不得干政,即便是在女帝時代,鳳君也不得為相。
母親讓我稱呼大爹爹為父君,並非因為立他為鳳君,而是因為他年紀最長,且於母親有養育之恩。父君既為丞相,便不得為鳳君,二爹雖為鳳君,卻兼了大司馬大將軍之銜。母親挖著耳朵說:“那什麼,高祖說,後宮不得干政,沒說後宮不能帶兵打仗啊……”
裴錚既為鳳君,便該有免官的心理準備了,只是官職雖免,勢力猶在,卻需要我自己一點點拔除。
我最後看了蘇昀一眼。
你要當君臣,我便成全你,讓你當我的左右手。其實那一日你的回答,對我來說不是欺騙,而是選擇。有時候選擇的機會只有一次,錯過了,就不能回頭——
孽緣
我之所以說裴錚是個壞人,是有依據的。
習慣了有個懷抱當被窩,突然之間只剩下自己一個人,實在寂寞得很,只有輾轉難眠。他那險惡的用心,一下子就體現出來了,我翻來滾去的,腦海裡想的都是裴錚。
黑燈瞎火,一隻手摸上我的腳踝,我“啊”地尖叫一聲,向下踢去!
“抓刺客!”我一個打滾翻到床的另一側,被我踹中的那人捂著頭面痛苦呻、吟。“豆豆……你連對你老孃都敢下此毒腳……”
我僵了一下,從被窩裡探出頭來,看著老混蛋齜牙咧嘴地撲上床來。
“你……你做什麼半夜摸上我的床?”我狐疑地盯著她。
“我怕你孤枕難眠……”她摸到我身邊,猛地撲上來抱住我,“豆豆吾兒,你剛剛翻來翻去的,是不是在想母親?”
我嗤笑一聲:“哪個想你了?少自作多情!”
母親意味深長地“”了一聲,賊笑著說:“難不成是在想裴錚?”
我頓時瞪圓了眼睛:“你、你胡說什麼?我怎麼可能想他!”
母親坐起身來,哼哼冷笑:“別當我不知道,這幾天裴錚那小流氓都爬上你的床了。把你這樣這樣,那樣那樣了沒有?”她邊說著,邊對我上下其手。
我被癢得不行,滾來滾去笑得喘不上氣。“老混蛋,滾開!”
“沒大沒小!就知道欺負母親,想當年都是我欺負你來著!”母親忿忿不平地說。
我平復了呼吸,擦了擦眼角的淚花。“這叫做有怨報怨,有仇報仇,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豆豆……”母親又摸上來抱我的腰,“母親想你得緊,你別這麼狠心啊。”
我故意掙了兩下,撅著嘴說:“不是有阿緒陪你嗎?”
“那不一樣。女兒是貼心的小暖爐,阿緒那小混蛋只會添罪,每次都被連累受罰,還是我們家豆豆好,又香又軟又好捏……”
我被她這話一嗆,哭笑不得:“寡人是一國之君,不是你想玩就能玩的!”
我腦門上捱了一下。
母親哼了一聲,捏著我的臉頰說:“跟我你也敢自稱寡人?”
她打我是真不留情,我眼淚花花地瞪了她一眼,回她一聲:“哼!”
“來,乖乖告訴母親,今天是怎麼回事?”母親討好地問,“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狂野了,竟然騎到裴錚身上去了!”
我面上一熱,捲起鋪蓋掩住頭面。“不小心的……”
“你這不小心也太大了吧……”母親哈哈一笑,扯我的被子,“老實交代,是不是他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