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青青本來看到奎寧取勝,想叛亂終被平息,不覺鬆了一口氣,畢竟自己代表天誓殿,與黑甲軍同樣屬於帝國王朝。
可是突然之間卻奇峰突起,寒山殺死了奎寧。聽他口號,應該是已經加入了動亂的礦工。
衛青青責問道:“大師,你這是為何?”
寒山微微一笑:“深淵地底動亂,奎寧被亂軍殺死,我自當稟報天誓殿,至於你這個青銅修士嘛。”
只見寒山眼中精光一閃,喝道:“那自然也是被叛軍殺死了。”
話音剛落,左手之中的飛劍夾雜著風聲飛快的刺向衛青青。衛青青大駭之下,揮動手臂,虛空中出現無數花朵,擋住飛劍。
只見那飛劍如同五枝箭射向開滿櫻花的花樹一般,花團瞬間被炸開,四散飛去,漫天的花瓣紛紛落地,如同一片白霧,擋住了人們的視線,等到花瓣散去,衛青青卻消失不見。
寒山收回飛劍,心想:好狡猾的青銅修士,以花瓣作遮擋,逃跑了。這地下深淵的事情,可千萬不能讓天誓殿知道了。
想到天誓殿的種種刑罰,寒山渾身打個寒顫,暗自後悔剛才為什麼不先殺衛青青,再殺奎寧。
他辨明方向,急忙起身追查而去。
話說王謝看到魏天霸被打敗,遍尋小六不見,擔心七七和黃叔的安全,便返回營地去尋找二人。
此時天色已明,王謝順著深淵地底中間的亂石大路,快步行走。
途中經過幾個礦場,顯然這些地方也發生了動亂,黑甲軍和礦工的屍體遍地都是,橫七豎八的殘肢斷臂,加上滿地的鮮血和陷入狂歡的成群血蠅,這地底深淵,此刻早變成了人間地獄。
路上也碰到一些礦工,只見他們似乎早已經陷入了瘋狂,搶奪著黑甲軍屍體上的財物,往往為了一個戒指,大打出手互相殘殺,或者把那些奄奄一息的黑甲軍掛在樹上,極盡所能的虐待折磨。
王謝越看越是擔憂。想著我這麼走,都不知道要走多久,應該找一匹馬。想到這裡,便向前面一個礦場營地的馬廄走去。
原來每個礦場營地,都有專門供黑甲軍往來使用的馬廄,一般會養四五匹馬,供運送食物,傳遞軍情使用。
王謝將要走近馬廄,只見地面已經被血染紅,七八個礦工圍著一個火堆,火堆上架著一匹馬正在被火烤著,詭異的香味鑽進自己的鼻孔。
那些礦工在聊天,一個說道:“今天真是太爽了,從此以後,咱們的苦日子可算是到頭了。”
“那可不,兄弟我看見一個臭鳥黑甲軍想要騎馬逃走,嘿嘿,不是我吹,我天生神力。”
“那是,兄弟我都看見了,老兄那麼一刀,黑甲軍咕隆就躺下了,兄弟你又上前把那些馬一個不留的砍了個稀巴爛。”
“那可不,那黑甲軍的東西,能有好的麼,不砍死,難道還留著過年?”
“就是就是,好香啊,來吃一塊。”
說著眾礦工用黑甲軍那施加了符文的刀,切著馬肉吃起來。更有人不知道從哪裡搶了一罈子酒分給眾人,大喝起來。
王謝扭頭看去,果然見馬廄旁邊,一堆堆被砍的四分五裂的屍體,有馬的也有黑甲軍的。
屍體的血腥味、烤肉的香味、烈酒的氣味、夾雜著血蠅的嗡嗡聲和大漢們的歡笑聲,一起撲向王謝,王謝只感到一陣噁心,幾乎要嘔吐起來。
王謝悄悄退出馬廄,記得自己過來的時候,前面經過的那個營地,好像聽見過馬叫的聲音,於是轉過身,又朝著反方向走去。
不久就到了那個剛才經過的營地,這個營地估計是雙方拼鬥慘烈,地上除了堆積的屍體,再無一人。
遠遠看去,只見一匹白馬站在馬廄中,在這灰暗的血腥世界中,好像一道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