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霜把壺泡過來的時候,李嬸兒的事已經說完了。
蘇卿也吃不了這麼多的點心,便讓幾個丫鬟將點心給分了。
沒一會兒,水月便回來了,且道:“夫人聽了大怒,又賞了耿嬤嬤幾個了一下耳光,然後趕出了侯府,且在侯府門外將身契給了她,以後再不能進侯府。”
又賞了幾個耳光?拒霜眼睛一亮,夫人真厲害。
蘇卿卻知道蘇氏這麼做,不止是因為耿嬤嬤以下犯上,還是為了掩蓋自己扇奶嬤嬤的事情。否則耿嬤嬤頂著那樣一張臉出門,肯定會有人疑心到自己頭上。
扇了幾個耳光是罰她的錯,而將身契給了她,是作為主家的良善。
這樣一來,耿嬤嬤便是在外面胡說八道,別人也只會說她以德報怨。
蘇卿想到這兒不由得笑了,被母親呵護的感覺真好。
只是這會兒自己和國公府的事兒也定下來了,還是聖上賜婚,趙家那父子倆是不是可以解決了。
母親,不會捨不得吧。
想到這兒,蘇卿起身道:“耿嬤嬤的事兒肯定氣到母親了,我過去瞧瞧。”
之後又讓人給廚房傳話,讓把晚膳送到怡和院。
沒想到蘇卿過去的時候,趙敬德居然也在,而且瞧著,兩人也沒吵架,甚至還有些和顏悅色的樣子。
蘇卿不由得心裡一沉,母親可千萬別又心軟了。
行過禮之後,趙敬德竟先開口了:“卿兒,你已經訂親了,往後不要再像以前那樣出門了,免得國公府心裡不悅。”
蘇卿皺了皺眉,看向趙敬德,他說這話,肯定不是單單只是為了讓自己不出門。
“父親說得是。”蘇卿應聲道,卻又看向了蘇氏。
“卿兒,你爹的意思呢,讓你安心繡嫁妝,府裡的那些鋪子,交一部分到你爹手上。”蘇氏說出這話的時候,自己都笑了。
趙敬德卻以為蘇氏是高興呢。
“寧娘,我與你成親這麼多年,也應該為你分擔一二。”趙敬德笑看著蘇氏。
“為我分擔?”蘇氏嘆了口氣,“記得我剛懷上卿兒的時候,也曾想讓老爺幫著打理一下鋪子的,老爺說自己是文人,手裡不能沾染銅臭的氣息。”
說起這個,趙敬德便後悔不已,當時不知銅臭好,現在知道了,卻又拿不到。
“原來是這樣啊,我還說呢,爹這些年怎麼也不幫幫娘。”蘇卿也跟著嘆道。
“夫人,當年我還年輕,不知道你的辛苦。”趙敬德說到這裡,又看著蘇卿道,“不過現在你也要出閣了,你娘身子也不好,也不能讓她再操心府上的事了了。”
娘身子不好?蘇卿立即看向蘇氏,難不成還會中招?
見蘇氏不動聲色地朝自己搖了搖頭,蘇卿終於放下心來。
“爹,我還沒及笄呢,定國公說了,我可以在家裡多待兩年,不急著嫁。”蘇卿看著趙敬德,笑眯眯地說,“府裡的事,等婚期定下來我自會交出去的。”
蘇氏正要開口,趙敬德卻搶先道:“這說的是什麼話,都已經賜婚了,如何能拖上兩年?回頭若讓皇上覺得我們對家賜婚不滿,又如何是好?”
趙敬德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兩年後蘇黛也長大了,不正好她來接手。
蘇氏原本也是這個意思,賜婚不好拖太久的,但聽到趙敬德這麼說,她便有些不樂意了。
“姑娘還沒長大,多留兩年也是常理,老爺若是怕皇上有意見,我進宮去說便是了。”蘇氏方才還在笑著的臉頓冷了下來。
“夫人,你也不能太慣著她了些。”趙敬德柔聲道,“卿兒也是我的女兒,我不想留她在家裡?可定國公已經十八了,再等兩年就二十了,這如何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