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劍便被我的流星擊得脫手飛出。
我吃力地支起身來,才發現我此刻的體重恐怕比一隻懷了孕的巨型母食肉龍還重個七八倍,身體的大部分都已經深深的陷進了泥土裡,而我那支撐在泥土上的雙手也如同滾燙的刀插在牛油上一般,「噗呲」兩聲便沒入土地中。
我拼盡了全力,連吃奶的勁兒都使了出來,才慢慢的拱起身子,讓雙腳支撐起了我的下半身。
費力地抬起頭來,卻看到雪城日正站在我前方二十米遠處,喘著氣兒呆呆地看著我那顆誓死頑抗的流星。
長吸一口氣,我凝氣於胸,想憑藉著真氣的升力讓自己站起來,卻突然感到背上傳來一陣痙攣般的抽搐,接著身體就慢慢恢復了行動力,讓我搖搖晃晃地再次站了起來。
不行,身體還是異常的沉重,不過此刻已經比剛才要好得多了,起碼我站著的時候不會在瞬間便又因為那恐怖的體重而沒入泥中。
「翅膀?」
雪城日再次苦笑著搖頭指著我身後道:「你小子到底還有什麼絕招?統統使出來讓我開開眼界吧!」
他說著,右手凌空一握,那柄橫插在樹上的劍便如被繩子牽著般又飛回了他的手裡。
我回頭看了看背後那一雙血紅色的巨翅,也苦笑一聲說:「你以為我願意嗎?他媽的我現在連走路都困難,還能拿啥來給你開眼啊!」
正說著呢,背後傳來一陣「嘩啦啦」的巨響,一棵著了火的大樹轟然間便朝著我砸了過來。
還沒等我想好是解除翅膀躲進泥土裡,還是嘗試著拚命向前移開身體,飛羽流星便早已在那棵樹幹上轟了不下數百次,直至把它轟得四分五裂,而那些被打散在空中冒著火星的木塊卻依然朝我飛來。
直到此刻,我才恍然大悟,原來雪城日將重力場的中心轉移到了我的身上!
流星依然在拼了命地守護著我,而我也不能繼續這麼眼睜睜地捱打了。如今周圍的一切都已經成了我的敵人,誰知道下一刻又會有什麼龐然大物把我當成大地母親新的懷抱呢?
我不再猶豫,也沒有必要猶豫了。此刻的我,已經沒有了退路。雪城日的天鷹翔星曲到底練到了什麼境界,我並不知道,但是如果我不殺了他,就算他根本沒練會,遲早也能輕鬆地殺掉我。
吃力地抬起手,我顫抖著右臂持劍指向雪城日,一道冰冷的真氣從我小腹升起,不住旋轉著朝劍尖湧去。就在它衝出劍尖的一剎那,一個真空的冰錐如閃電般朝雪城日的胸口刺去。
冰封劍!
雪城日似乎早已知道了此招的厲害,只聽他大喝一聲,又一道刺眼的白芒從他護在胸前的左手中飛出,正正地撞在了那急若流星的冰錐上。
「啪」的一聲,冰錐如灌了鉛般直直地掉到地上摔碎了,雪白的冰粉瀰漫開來,好像一團凝聚在夢中的濃霧。
此刻的雪城日,呆呆地看著那一團冰霧,如虛脫般蒼白著臉,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他右手的劍支撐在地上,彷彿連走路都困難了。
難道剛才那一招已經耗光了他所有的體力?
我暗自欣喜,看來我只要再發一記冰封劍,雪城日就死定了。可是我立刻發現,此刻的我,別說發出冰封劍了,就連想抬起劍來都感到萬分的困難。
我催動真氣,讓背後的翅膀儘量消減加在我身上的重力場。說實話,這一對血羽靈翅到底有啥作用,我還不是太清楚,不過翅膀嘛,說白了不都是用來抵抗地心引力的嗎?
儘管我已將體內真氣的流動速度催至極限,耳朵裡甚至能聽到真氣呲呲的流竄聲,可我卻依然無法抬起我的手臂來。媽的,二十米!
雪城日就不能站得再離我近一點兒?
飛羽流星在這近二十米的空間內飛速地盤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