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被剁光五肢,慘死街頭。」
「剁光五肢?哪兒來的第五肢?」
「當然就是對所有男人來說,很重要的那一肢了……大人說話,小孩不要插嘴!……嗯,咳咳,其實不光是在人類社會,在大自然中也能找到很好的例證,比如那些鯨魚啦大象之類的龐然大物,曾經也是這世界上不可一世的主兒,結果就因為它們脂肥肉嫩,甚至連牙齒都能賣個好價錢,於是乎在幾萬年前就已經被人類殺得斷子絕孫。再來看看那些蟑螂啊老鼠之類的吧,雖說人類對它們是恨之入骨,但在它們身上卻無利可圖,以致於直到現在都還活得逍遙自在,家族興旺,兒孫滿堂啊!」
唉,煩惱皆因強出頭……
如今想起阿呆曾經說過的這番話,倒是頗有些感同身受。
其實最初跟師父學武,只是因為迫於無奈,誰叫在我還是嬰兒的時候偏偏被他給撿了回去?後來再長大一些,繼續習武的理由,也只是為了讓我少受些阿呆的欺負,少被師父責罵而已。
可沒曾想到,隨著武功日益精進,麻煩卻也隨之而來,自來赫氏之後,不但幾次九死一生,更讓我成為某些強權人物的眼中釘,以致於現在陷入了這種欲罷不能的危險境地。
如果能給我一個從頭再來的機會,我倒寧願如阿呆所願,去安心做一個什麼都不突出的小人物,雖然生活平淡無味,美女和財富可能永遠都與我無緣,但至少在別人出生入死之時,我能夠安心地躺在寢室的被窩裡呼呼大睡……
胡思亂想中,一陣濃濃的倦意湧上心頭,頓時感覺渾身慵懶無力,眼皮也猶如千斤重般不由自主地垂了下來。
突然耳側一痛,我猛然驚醒過來,才發現自己已經側倒在地,連忙想掙扎著坐起,可渾身無力,根本無法起身,同時嘴角和臉頰處一片粘膩,吃力地伸手一抹,原來是血……
此時我的喉嚨如火燒般炙痛,隨著腦中令人暈眩的耳鳴聲越來越響,心知若再不及時救治,只怕我真的會因為大量的內出血而死,說不定日後還有好事者為我立傳:某年某月某日,有匪名冷羽者夜闖軍營,孰料武器走火,卒。報紙曰:武器質量不好也未嘗不是好事,正所謂賽馬的老頭丟了馬……
突然「砰」的一聲悶響,一朵巨大的冰花在我身旁炸裂開來,濺起的泥土和冰渣頓時灑了我一身,凜冽的寒氣衝得我呼吸一窒,鼻子裡便如有十幾把刀在刮一般疼痛。
「是誰開槍的!」
只聽一名男子高聲怒喝道:「不準再開槍了!對方可能是精神移動系的高手,你們每三人為一個小組,順時針散開,每個小組之間的距離不能超過十碼,一旦受襲,立刻報告自己小組的編號。切記,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準再開槍!否則軍法處置!」
卻聽他又「咦」了一聲,低聲道:「怎麼沒動靜?難道被打死了?……」
「放心吧,法里奧大人,那小子先前中了幾槍都沒事兒的,八成是在裝死。」
天,居然又是那個陰魂不散的女瘟神。聽她說話的口氣,彷彿在說一隻本就該死卻偏偏不死的老鼠一般,不禁讓我恨得咬牙切齒。
此時只聽一人慢慢走近我的身旁,我費力地微微扭頭看了一眼,卻是一名正用冰裂槍瞄準我頭部的龍騎兵。
我苦笑一聲,想說句「拜託別踩我的手……」,誰知嗓子一陣灼痛,竟硬是說不出來。
那龍騎兵用槍抵住我的後頸,在我身後半跪下來,用另一隻手在我身上來回摸了幾下,似乎是在尋找著武器,不過這隻手所摸的部位卻讓我有一種想罵人的衝動。
突聽耳旁傳來了菲麗斯怒衝衝的聲音,「小子,誰把你打成這樣的?」
與此同時,背上傳來一陣清涼之意,霎時便讓胸口乃至喉嚨那火山爆發般的灼痛消散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