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要趕過去探個究竟,我心念一動間,回身一劍,卻聽一聲悶哼,劍已刺穿一道剛剛閃現而出的人影。
「裴教授?」
待看清來人相貌,我不禁大驚失色,埃娜趕忙上前幫他療傷。
「阿彌陀佛……真是無妄之災。」
裴教授拭去胸口的血跡,慘笑道:「你這一劍當真是準,若不是埃娜也在,只怕我就沒救了。」
我冷汗淋漓道:「天哪……還好還好。」
「看到你們沒事兒,我就放心了。師伯他們被困在前方,她怕你們出事兒,就讓我來找你們。」
裴教授指向打鬥聲傳來的方向,「我們快過去吧,我師伯之前耗力太多,全靠你我的師兄在苦苦支撐。」
說話間已能看到打鬥現場,只見數百米外五六十位銀衣人在外圍成一個圓圈,當中卻是滾滾濃煙混亂之極,不時耀出銀光千條紫氣萬道,劍氣縱橫之聲更是密如驟雨,卻看不清到底是誰和誰在打。
正欲上前偷襲,突然打橫又縱出二十多位銀衣人攔在我們身前,領頭的一名白髯黑袍老頭一言不發便朝我們揮劍殺來。霎時千道劍氣迎面撲來,八顆飛羽流星應聲而動,瞬間織出一道藍色光網將我們三人罩在中間,將那近千道劍氣盡數擋住。
「裴教授,趁他們還沒包圍,我掩護你們,你帶著埃娜快過去幫師兄他們!」
藉著飛羽流星的掩護,我朝那群銀衣人掃出一記雪羽降塵,匆忙吩咐他們道。
「那你呢?」
埃娜急道。
「有你們在,我更危險!」
那群銀衣人都不是庸手,而且配合默契,只見其中數人雙手合胸,霎時眾人身前不斷凝起一重重薄薄的冰牆,雖然在我強橫的劍氣下都不堪一擊,但是臨衝到他們身前時也已沒了威力。
「……」
埃娜被我這句大實話噎得說不出話來。
裴教授拽住她道:「我們在這裡反而讓他分心,走吧!」
「埃娜,你活著,我們就都死不了,保重啊!」
我說完這句,揮劍使出緋冥神羽箭,意念剛動,體內真氣便立刻翻滾起來,長劍在真氣牽引下僅正反各轉了一圈,一道耀眼奪目的紅芒便脫劍而出,直朝著前方老頭的胸口射去,「跟著它衝出去!」
那老頭果然識得厲害,連忙躲身閃避。我此刻已能隔空操縱劍氣,長劍微動,紅芒在空中如蛇扭動身子般嗖地擦著他的脖頸劃過,他身後的銀衣人隨之一陣大亂,紛紛四散逃開,頓時讓出了一個缺口,讓跟在紅芒之後的埃娜和裴教授瞬間突出重圍。
唉,剛才那一招緋冥神羽箭出招比以前快了五六倍,簡直就跟普通招式般隨意揮灑而出,若不是剛剛突破第五重,還沒完全掌握這種隔空操縱劍氣的竅門,不然就得手了。暗叫了聲可惜,我將飛羽流星收縮在身旁三尺之內,打算拖住他們,讓埃娜他們能夠不受干擾地去救援菲麗斯三人。
還未等我第二招雪羽降塵出手,一連串兒的冰箭和火球突然從四面八方齊齊射到,身周的飛羽流星立刻急速亂舞起來,猶如一道光幕將我罩在中間。驚異中掃目四望,卻見周圍銀衣人中有十數人紛紛當胸捏著指訣,身前竟飄著一團或銀光璀璨或通紅如火的光球,那冰箭、火彈——從這銀紅兩種如一挺挺機關槍般的光球中爆射而出,最奇的是這些光球還能四處飄動,隨時尋覓著我身周的破綻。緊接著下一刻,不計其數的冰箭、火球已「闢辟砰砰」地在我身旁炸裂開來,寒冷刺骨的冰渣和熾熱的火花不時從光幕中濺射而出,打得我臉頰生痛,冰寒熾熱之感如潮水般從渾身上下同時襲來,就彷彿穿著厚厚的棉袍在零下一百多度的冰天雪地中拚命狂奔一般,渾身雖汗出如漿,可轉眼汗水便凝成冰渣,讓你凍得五臟六腑都僵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