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無痕嘿嘿地道:“生不如死的日子我不想過……”要知雪無痕在江湖上素有冷麵殺手之譽,他行走江湖所仗恃的就是頭腦冷靜劍術精湛,他並不重視自己生命的重要,重視的是他的劍有沒有機會再展雄風,有沒有被大眾所肯定……啞姑鼻子裡哼地一聲道:“我雖是個女流,最瞧不起自甘放棄生命的人,你動不動就想死,連起碼的求生意志都沒有,我瞧不起你。”
雪無痕哪想到這個小女人居然數落起自己來了,他行道江湖,飄泊武林,一向受人尊敬慣了,還沒有人敢罵過他,啞姑這一番責罵,倒使他覺得相當新鮮——他暢快的笑了起來,哪知滿臉浮腫,這一笑牽動臉上肌肉,痛得他又皺起了眉頭,他大聲道:“你罵人還有理……”啞姑冷冷地道:“治不治由你,死活也由你……”雪無痕嘆息一聲道:“姑娘,我欠你的情了……”啞姑替他解開釦子,脫下白衫,虯結的胸肌上,盡是條條裂痕,鮮血如珠的冒出來,可見帖氏兄弟修理他的時候下了很重的毒手……啞站先用清水洗滌他的傷口,道:“要欠就欠一輩子吧,我並不指望你還我這份情……”驀然間——隔室裡響起一陣磔磔的長笑,那是帖木海的淫邪笑聲,只聽他詭秘的淫笑道:“媽的,啞姑那騷女人把姓燕的藏到哪裡去了,我真想看看姓燕的見了他老婆的樣子,會有什麼樣的反應……”只聽帖術風大聲道:“那用說,痛在心裡,苦在嘴裡,兄弟咱們熱呼了那女人,應有點餘興節目,把姓燕的抓出來,先給他一頓狠打,再……”帖木海話聲又起,道:“媽的,先傳啞姑,她這個浪女子一定勾引姓燕的幹那種事去了,女人最善報復,咱們兄弟這邊熱呼,她那邊也不甘寂寞……”燕雲飛一聽見這四個畜牲的話聲,那股子怒火就如風起雲湧般的激怒起來,正要出聲,只見啞姑神色慘變氣的簌簌直抖,燕雲飛忽然同情起啞始的不幸起來,低聲道:“你要忍耐呀……”雪無痕的眼睛一亮,道:“燕兄,咱們拼了。”
啞姑一咬牙,道:“我先給你們解毒……”她忽然從懷裡拿出一個白玉瓷瓶,啟開瓷塞,從裡面放出一隻白中帶紅的蟾蜍,這隻血玉蟾蜍鼓著肚子卜卜直喘氣,瞪著一雙小眼睛,咕嚕嚕的向各處溜閃,燕雲飛詫異的道:“這是血玉冰贍。”
啞姑淡淡地道:“它的唾液能解無形之毒,我就是靠這隻血玉冰蟾而解了他們給我下的毒,老魔宗為了要這隻血玉蟾蜍,把我擄來這裡,逼我父親在苗疆大澤裡苦尋不歇……”她娓娓說出在這裡被關三年的原因,語中酸楚,一副楚楚之相,燕雲飛想不到啞始被困此處,完全為了這隻小小的血玉蟾蜍,為了它,她的父親尚徘徊異荒,毒魔老白是個心狠手辣之輩,居然用這種方式以求得到血玉蟾蜍,可見此物的雖然並不起眼,身價卻不同凡響。
燕雲飛嘆道:“令尊是……”
啞姑苦笑道:“以後再說吧,我爹……”她似乎極不願意談起這件事情,尋了一個碗來,盛滿了滿滿的一碗水,然後將血玉媽蛛放進碗裡,只見那隻蟾蜍在碗裡遊走,嘴裡吐出一縷白絲,整個碗裡油糊糊的,啞姑和立刻把蟾蜍收進玉瓶,道:“你們喝了它,就不怕老毒物的無形之毒了……”燕雲飛和雪無痛雖然有點不信,但,啞姑說的煞有介事,不由得不信,燕雲飛和雪無痕互相望了一眼,兩個人頓時把那碗水喝了下去。
果真有些不同——燕雲飛自服了那碗冰蟾水後,頓感精神一振,那失之已久的體力果然漸漸有了起色,他試著一運氣,那蓬散的內勁剎那間開始凝聚,雙目一閉,燕雲飛立刻運起氣來,而雪無痕更不待慢依樣盤坐起來。
但覺真氣流轉,兩人均知毒已解了。
而這時——啞姑卻悄悄地溜了,她溜向另一道門,一進門,她悄悄地向門後的一道巨柱推去,咯咯一陣輕響,地上出現一個地道,石階沿著而下,啞姑剎那間走了下去,眼前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