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
我說那就只能很遺憾了。
阿羅妮亞·霍爾東回到我們這裡來了。
“我實在抱歉得很,”她站在門口,很有禮貌地微笑著說,“萊格特小姐不想見你們。”
“她不想見我們我很遺憾,”我說,“不過我們是非見到她不可的。”
她頭一抬胸一挺,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了。
“對不起,你說什麼?”她說。
“我們是非見到她不可的,”我又說了一遍,依然是好聲好氣的。“我剛才跟你說了,事情很要緊。”
“我很抱歉。”她儘管口氣變得冷冰冰的,聲音卻還是那麼美妙動聽。“你們不能見她。”
我說:“你大概也知道,萊格特小姐是一宗盜竊兇殺案裡的一名重要人證。因此呢,我們有事一定要見她。如果你覺得這樣辦更合適,我也很樂意就等上半個鐘頭,去請一位警察來,你認為需要看什麼樣的證,都可以由警察給辦到。反正我們是一定要見到她的。”
科林森說了些什麼,我聽著也沒聽懂,不過聽起來像是有些道歉的意思。
阿羅妮亞·霍爾東極其勉強地欠了欠身。
“你們想要怎麼辦就怎麼辦吧,”她冷冷地說。“你們不顧她本人的意願,一定要去打攪萊格特小姐,我是很不贊成的,要徵得我允許的話我是決不會允許的。如果你們一定要這麼辦,我也不能攔著你們。”
“謝謝。她在哪兒?”
“她的房間在五樓,樓梯左邊第一間就是。”
她又把頭略微點了點,然後就走了。
科林森一手拉住了我的胳膊,咕噥開了:“這樣行不行啊?我……我們這樣做妥當不妥當啊?嘉波莉會不高興呢。她會不……”
“你去不去聽你的便,”我氣沖沖地說,“我可是要上去的。她不高興,我又何嘗高興啦,我要找人家調查鑽石失竊的案情,可人家倒好,撒腿一跑,躲起來啦。”
他皺起了眉頭,咬住了嘴唇,一臉苦相,不過最後還是跟著我一塊兒去了。我們找到了自動電梯,乘到五樓,沿著一條鋪有紫紅地毯的走廊走去,來到了樓梯左邊第一個房間的門前。
我用手背敲了敲門。裡面沒有人應聲。我就再敲,這回敲得可響多了。
房間裡響起了一個人聲。說不準是個什麼樣的人聲,不過很可能是個女人。聲音很輕,聽不清在說些什麼,而且聲音很悶,也聽不清說話的是誰。
我用胳膊肘捅了捅科林森,命令他:“叫她一聲看看。”
他拿食指勾了勾襯衫領子,嘎著嗓子喊起來:“阿嘉,是我埃裡克來啦。”
連他的呼喊也沒有反應。
我又捶起木板門來,一邊叫:“開門哪。”
裡邊那個聲音說了些什麼,我可是什麼也沒有聽出來。我就再連捶帶叫。走廊那頭有一扇門開了,伸出一個臉皮灰黃、頭髮稀疏的老頭腦袋來,問:“怎麼回事啊?”我回了句:“不關你的屁事。”就又管我在門上砰砰直擂。
這一回裡邊那個聲音就比較響了些,我們聽得出那是抱怨的口氣,可是說的是什麼,還是一個字都聽不出來。我旋了旋門的把手,發現門並沒有鎖上。我就旋得大些,把門推開了寸把的一條縫,這時那個聲音才聽得比較清楚了些。我聽見還有腳在地板上輕輕拖動的聲音,我還聽見了一聲哽哽咽咽的哭泣。於是我就把門推開了。
埃裡克·科林森嗓子眼裡發出了一聲響,聽去就像很遠很遠以外有個人在死命絕叫。
嘉波莉·萊格特站在床前,身子在微微晃悠,一隻手扶著床後部的白色橫檔。臉白得像石灰,眼睛裡只見一片棕褐色,呆滯的目光集中不到一處,低低的前額緊緊皺起。看去就像是她明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