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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鬆鬆垮垮,阿爾則是細腰身、黑面板、油頭粉面,兩個人正在那兒比賽說鬼話,都說槍子兒朝自己打來的時候自己嚇破了膽,極力要說得比對方還害怕三分。我就把萊格特一案裡有關各人的情況、事情的詳細經過,給他們作了介紹。我是盡我所知都告訴了他們,可是臨到要用言語來表達自己意思的時候,才覺得我實在所知有限。我派阿爾去密切注意萊格特家的情況,派米基去監視明妮和“犀牛”有何動靜。

一小時以後,我按響了萊格特家的門鈴,來開門的是萊格特太太,那張討人喜歡的臉上蒙著一層陰影。我們走進那個翠綠、橘黃、紅褐三色的房間,她先生隨即也就來了。我把奧加爾從紐約方面得來的有關厄普頓的材料轉告了他們,並且告訴他們我已經發出了電報,要去進一步瞭解魯珀特的情況。

“你們的鄰居里有人看到過有個人在附近徘徊,可這人並不是厄普頓,”我說,“又有個跟這人容貌特徵相同的人,從厄普頓被殺的那個房間裡爬防火梯逃走了。我們得看一看魯珀特是怎麼個長相。”

我一邊說一邊觀察萊格特的臉色。他的神情沒有什麼變化。那雙過於炯炯有神的紅棕色眼睛裡除了關切以外並沒有別的表情。

我問:“萊格特小姐在家嗎?”

他說:“不在。”

“她什麼時候在家?”

“恐怕有好幾天不會在家。她到鄉下去了。”

“我去哪兒可以找到她呢?”我轉過臉去問萊格特太太。“我有幾個問題想要問問她。”

萊格特太太避開了我緊盯著的目光,望望她的先生。

她先生刺耳的嗓音回答了我的問題:“說實在的,我們也不知道。她有兩個朋友,是一對姓哈珀的夫婦,從洛杉磯開了汽車來,請她一塊兒到山裡去作一次旅遊。我不知道他們打算走的是哪一條路線,只怕他們連具體的目的地都不一定有。”

我就向他們問起哈珀夫婦的情況。萊格特坦白表示自己對他們的瞭解十分有限。他說哈珀太太的名字叫卡梅爾,那男的大家都叫他“老哥”,可是萊格特也吃不准他的名字到底叫弗蘭克還是華爾特。他也不清楚哈珀夫婦倆在洛杉磯住在哪兒。據他看他們在帕薩迪納【注】的什麼地方大概還有一所房子,不過他不敢十分肯定,因為說實在的,他也只是聽他們談起過這所房子,記不清說的是賣掉了還是打算要賣掉。他給我說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時,他的太太一直坐在那裡,直瞪瞪望著地下,那對藍色的眼睛卻兩次往上一抬,露出懇求似的眼色,飛快地看了看她先生。

我就問她:“那太太你呢,除了這些你對他們可還了解些什麼?”

“沒有了,”她有氣無力地說,一邊又朝她先生的臉上瞟了一眼,她先生卻沒睬她,眼也不錯地只顧盯著我。

“他們什麼時候動身的?”我問。

“今天清晨一早,”萊格特說。“他們昨晚住在旅館裡——我也不知道是哪一家旅館——因為要趕一大早動身,所以嘉波莉也就在他們那裡過夜了。”

哈珀夫婦的事我是不想再問下去了。我就轉而問:“你們倆可有誰……你們家裡可有誰……瞭解厄普頓的什麼情況嗎……在這次出事前……跟他有過什麼交往嗎?”

萊格特說:“沒有。”

我又問了幾個問題,可是得到的那種回答都是沒有一點價值的,因此我就站起來打算走了。我真想不客氣罵他兩句,可是罵他又有什麼用呢。

他謙謙一笑,也站了起來,說:“真是抱歉,給保險公司添了這許多麻煩,歸根到底,恐怕都要怪我疏忽。我因此倒很想徵求一下你們的看法:請老實告訴我,你們是不是覺得丟失鑽石的責任應該由我來承擔,損失應該由我來賠償?”

“按這個情況來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