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魯德拿起了放在扶手上的外套,走出了客廳。
“那咱們明天就動手?”方逸看著阿爾圖爾問道。
“嗯!就這麼幹!”阿爾圖爾放下了手中的照片,對著方逸點了點頭。
場內的事情交到了方逸和阿爾圖爾的手中,兩個第二天就開始忙活了起來。一些小東西不斷的從兩人的腦袋裡冒了出來。然後找公司製作,最後這些東西裝了滿滿的一輛大卡車,奔向了水城威尼斯。
從車上跳了下來,方逸望著眼前自己三人的展館,簡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張口對著阿爾圖爾說道:“這麼多在銀子花下去。就給我們整了這麼個破房子?”。
眼前的建築說的好聽一點兒是很有歷史韻味,說的不好聽就是一個待拆除的破廠房,牆面上就是普通的紅磚,有些地方磚塊己經顯現出了被風蝕的效果,而入口就是一個兩三米寬。兩米多一點高的門洞,兩扇普通無奇的大鐵門上,斑駁的綠漆不光是起了泡,還有一大片的地方剝落了,露出了帶著鏽跡的灰紅色鐵鏽!
門口就更不用說了,只要見過廢棄的老廠房的人都見過這是什麼樣子的。散亂堅韌的小野草,堅強的樹著腦瓜子,離著門口不遠處,還有地方露出了赤紅的土色,三二顆小石子落在赤土之上。
牆面的窗戶也是那種老式的鋼結構的,要不是上面的玻璃還是完好,並且明亮通透,方逸就以為自己到了廢棄的工廠呢。
“知足吧你!這裡可是威尼斯雙年展!有的國家館比咱們這個也好不了多少,就算是這邊的空地,都有人租用了擺放自己的藝術品!到時候你就能看到了”阿爾圖爾看著方逸笑著說道。
想了一下,方逸心裡道了一聲:義大利人真是騙錢有招,兩年一次刮油的活兒乾的輕鬆無比,而且還有無數的人伸著腦袋往這邊湊!
到了地方,方逸和阿爾圖爾帶著跟隨自己來的幾個幫忙的村民開始卸東西。一直忙活了兩個半小時,才把東西卸了下來運到了自己的展覽小館裡面。
豎起了灰色的肌理木板,遮蔽了四面破敗的牆面,然後在塘上掛作品,每人十幾幅的作品,這些牆面根本掛不下,有些大的作品到兩米多的作品不得不掛的更高一點兒。
擺完了作品,方逸嘆了口氣說道:“怎麼看咱們這裡怎麼像是法國的三流畫廊,所有的作品都是堆在一起的!”。
正在組裝著中間一些裝置的阿爾圖爾說道:“別感嘆了,過來幫幫忙,擺弄好咱們的流體蘑菇!”。
中間的空地上,方逸五個一起合作設計了這個小藝術品,幾人稱之為流體蘑菇。幾株看起來像是蘑菇一樣的東西,菌杆成流線的網狀聯接在一起,菌冠上面是方逸擺弄出來的幾種色彩,然後用各自不同的補色連成了網狀。非常的豔麗搶眼,算是幾人一起擺弄出來的裝飾品。
或許有人認為這和裝置藝術,不過在五人看來就是自己展廳的一個小點綴。
兩個帶著幾個幫工的村民正在忙活著呢,魯德走了進來對著兩個說道:“過來看看我弄出來的東西!”。
方逸聽了這話,放下了手中的活兒和阿爾圖爾一起走到了門外。
一看到魯德擺弄出來的東西,方逸不由的哈哈笑了起來。魯德的直接在一個多邊形的大板上畫了一條大狗,大狗的腦袋上還標上了自己的名字,這隻大狗露著尖牙,正在追逐著前面的三條小狗,三條小狗神色慌張,有點兒抱頭鼠躥的味道,三隻小狗的腦袋上同樣有著名字,分別是荷蘭館的策展人名字,還有兩個當時諷刺魯德作品的荷蘭藝術評論家的名字。
大狗和小狗的身上都穿著狗衣,三隻驚慌逃竄的小狗身上披著荷蘭國旗,而大狗的身上則是魯德自己的頭像。
整個就是一幅諷刺味極強的漫畫,代表魯德的大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