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子一晃過去,臘月間的天,寒風凜冽刺骨,人們的嘴唇如同乾涸許久的土地一樣,開始開裂,腳和手在寒冷的冬天中,只要不注意保養,就有出現開裂的情況……
沒有陳康的日子,陸欣蕊的日子過的真的太艱難了。在工作上,受別人冷眼相待,肆意拿她臉上的疤開玩笑。好像別人除了找別人的缺點來滿足自己娛樂的需求之外,就再沒有什麼可讓他們覺得開心的了……
是的,那些總喜歡抓著別人的缺點不放的人,自己的缺點才能得到掩藏。好像他們也只能這樣,畢竟,不用謊言,就不足以讓別人知道自己的存在和優越……
儘管如此,陸欣蕊是從不計較的,因為,他是一個有內涵的人,至於別人有沒有內涵,這跟她沒關係,她只要知道自己有就好。
所以,面對同事們對她臉上的傷疤說三道四和腿部的缺陷,她自然會透過自己自嘲和內斂的方式去回擊,好讓同事們知道什麼是自知之明。可她忘記了,人們總是希望別人尊重自己,同時,自己卻不去尊重別人的。因為,這是人的一個通病。就像我們可以看到別人的容貌,卻看不到自己的模樣一樣。這是無知和內修養所帶來的一種優越感,也正因這樣的無知,才會讓他們過的那麼的“天真無邪。”
陸欣蕊越是謙卑客氣,他們就越加的肆無忌憚。看,他們每天都會從她身上找一些不足的地方去嘲笑她,笑完之後,他們不會負責,只會暫時離開,然後,又繼續……
這樣的工作,陸欣蕊早就有想離開的念頭了。可由於家中的父母世世代代的是農民,他們的觀念裡,對拿國家工資的人來說,都會因此感到驕傲,在村裡,每每談起自己子女的工作,他們總會把頭抬的很高,然後,驕傲地說“我這女子,有本事,當警察,拿國家工資,你家娃是幹啥的?”
這樣的觀念,讓父母得了炫耀的資本,而陸欣蕊自己卻要承受著這份工作給她帶來的痛苦。她想逃,可她逃不了,父母已經給她打造好了一個“監獄。”她想要的生活,就這樣被判了無期徒刑,再也沒有逃出的機會了。
不僅如此,生活並沒有憐愛她,總會安排一些苦難繼續折磨她。家中的弟弟陸德24歲了,大學畢業就談了個女朋友,剛開始,弟弟向她拿錢,她還算能給,然而,等弟弟打算結婚的時候,說要拿二十多萬的彩禮。這一下,真把她難住了。自己那幾千塊的工資,不僅要贍養家中的老人,自己也要拿出一部分來開支自己的生活費用。又怎麼能一下子拿出那二十多萬的彩禮呢?可自己不給,弟弟也只會伸手向父母要,那到時候,村中的閒言碎語可要開始放到她身上了。
這對她來說,確實是雪上加霜,外加,陸欣蕊在上次出車禍時,雖然,自己的受的傷癒合了,但卻落下了病根。只要一到下雨天,特別是到了冬天,自己的腿就會開始疼痛起來,這一疼,自己又得買些許止痛藥來備著。現在,她住的出租屋,幾乎隨處可以看到桌子上擺放著很多藥品。在工作、家庭和病痛的折磨下,她已經比之前滄桑許多,臉上的憂愁,常常會使她眉頭緊鎖。那個曾經愛笑的女孩,再也找不回來了。
“又要過年了,小康,你知道嗎?要是你還在,今年,或許我會帶你回家一起過年……”趙曉麗坐在出租房裡,翻開手機的相簿,看著自己和陳康的合照,她總會暗自神傷起來。再看看床上擺放的榮譽勳章,那是陳康用命換來的,每看這些,她的眼淚都會時不時地偷偷落下。
空蕩蕩地房間裡,她就這樣獨自坐了很久,她也有想過重新開始新的生活。可每當看到父母給她安排的相親物件,她的心裡就會隱隱作痛。女孩子一旦深情起來,比任何人都深情,她深愛的人,無論他家境如何,長相如何,在她心裡都不是事。因為,她真的太愛自己心裡的男人了。她忘不掉那個曾經在她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