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身上揹負著殺人、勒索、電詐和開賭場等黑色市場,無論哪一條,都足夠讓他在牢裡待一輩子。
不一會,唐安飛和老二就來到了三爺寬敞地大別墅地客廳內,他們剛坐下,三爺就開始旁敲側擊,只為印證唐安飛的身份,同時,給他最後一次機會。畢竟,他曾經確實多次救過自己,出於老來唸舊,他還是想勸唐安飛死心塌地的跟著自己。
“這世道,當警方的臥底,有什麼前途,要錢沒錢,要車沒車,要房有沒房,更別提存款和權力的大小了,小飛,你說,當警察有什麼好的。”三爺一隻手杵著柺杖,另一手搖著杯中的紅酒說。
“三爺,我不懂你在說什麼?你今天怎麼突然間對你最恨的警察感興趣了。”唐安飛用委婉而試探地語氣去問,心中早就捏著一把汗,生怕自己的身份暴露。
“沒什麼,這古有公孫龍的白馬非馬一說,今有好人和壞人,這二者之間,相通卻又不符合現實,我只是站在一個杵著柺杖的年紀,發出了點自己心中的感想。”錢三爺喝了口紅酒才對唐安飛說。
“三爺,聽你講話,簡直是種享受。”唐安飛恭維道。
一旁的老二小聲嘀咕說:“馬屁精,到哪都拍,真是屎殼郎滾屎,看著光滑,其實啥也不是!”
三爺聽到了老二的抱怨,嘴角露出了微笑,他想,還是老二踏實,不跟自己玩心眼,可轉念想到唐安飛,若他真是警方的臥底,那這個人知道得就太多,自己還留他嗎?他矛盾了。
“三爺,你在想什麼?”一旁的唐安飛問道。
“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良狗烹,敵國滅,臣子亡。小唐啊,我這些年,待你如何,你心裡自由衡量,若你放棄當警察,我會考慮留著你,不然,我真找不到什麼藉口留你了。”三爺,有點惋惜地對唐安飛說了這些話,他是真不願意唐安飛是警方的臥底,可現實,已經打破了他的幻想。
“三爺,我陪你出生入死這麼多年,你竟然懷疑我是警方的臥底,若你已經確定了,那就讓老二開槍吧!”唐安飛知道,若此時求饒,那自己就真的沒活別路了,自己的信仰,也即將終結。所以,他學起了曹丕的套路,那就賴和汙衊。
“死鴨子,你嘴硬,老二,動手。”錢三爺冷漠的點燃一根雪茄,說完,他看了一眼老二,示意他動手。
老二呆住了,他怎麼也沒想到,這倆人上一秒還在談笑之間,這樣的轉變,實在太快了,他一時還沒緩不過神。
錢三爺眼見老二這邊沒動靜,剛想催促,但被唐安飛截胡了。
“三爺,我死沒關係,我是擔心你。你這樣做,我想鳳凰該偷著樂了,你想想,她剛殺了陳康他們,以及我們的很多兄弟,又挾持了你,她真那麼好心,你就不怕,她是在離間我們,然後,乘虛而入,奪取你一生的英名嗎?”
三爺思索著唐安飛的話,也覺得很有道理,於是,他想了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我們都不真誠,都在為了利益去撒謊,我們誰都說服不了誰,只有看你怎麼做。這樣吧,你們去一趟中國,幫我除掉陳保國和楊振,回來,我自有判斷。若我錯了,那我給你擺酒道歉。”
唐安飛見事情有轉機,但他還是很謹慎,他怕這又是錢三為了考驗自己而設的局,可他沒有選擇,在拉扯過後,還是應下來。
三爺很高興,他讓家丁給老二和唐安飛倒好了紅酒,接著,他舉杯說:“老二,小唐,這杯酒,全當送行了,等事成,我會大擺宴席,為你們接風洗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