闞鐵覺得墨翟點撥的有理就低頭沉思起來。陶成和鄒敢也來請教,墨翟說:“陶工製陶是基本功夫,要想比別人做得更好莫如制瓷。制瓷當控制溫度,過高過低都不行。不過以三天時間來說燒製瓷器是不行的了,只要制好坯胎就行。以宮殿設施而論,不如就做器型別致的花瓶吧,再配上一幅彩筆布畫,這樣就足以滿足齊人講究奢華排場的心思了。”陶成受教之後也沉思起來。又對鄒敢說:“你是做木活的,據我所知木活有兩類,其一是實用質樸型的,其二是豪華裝飾型的。宮殿建設則需要豪華型的做裝飾,但過於豪華的成品非三二日之功可以完成。而過於實用則很難突出,不如在實用的設計上搞點裝點。你看如何?”鄒敢認同地說:“師父所言是正理,我不會設計,師父就再幫我想個設計吧。”墨翟想了想說:“不如就做個宮室用的妝奩匣。設計幾個小抽屜,再配以精緻的雕刻,塗上漆,這樣可以嗎?”墨翟最後還詢問鄒敢來,他自然是沒有意見了。
墨翟看這三人都陷入沉思之中,一時覺得無聊,匆匆吃過知味涯可口的飯食,四個人回到下處各自思索自己的設計。在司空府的安排下,眾匠人從工坊裡登記領了材料和工具,各自去搞創作。墨翟的三個徒弟領到工具之後,墨翟又交待了他們一些要點,就讓他們自己去做了。他自己則閉門謝客認真投入設計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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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等評選公輸裝高深,初評選師徒堪過關
三日後,司空府大院裡人頭攢動熱鬧非凡。司空田建的御者,那位駕車者田虎帶著三十多名親兵鬆散地圍了個圈維持著秩序。司空府通向南邊大門有條青石板路,這條路兩旁的青磚地面上分別擺著三排方桌,每排有六張桌子,而每張桌子上都擺放著形式各異的作品。有各式各樣的玉雕、石雕、木雕、陶器、土器,有針織,有刺繡,有編織,有布畫,有金屬器物,有木製器物,有土石器物,還有各式小樂器。在每一排方桌的前後方還擺放著一些大件作品,有假山,有盆景,有根雕,有亭臺,有小軺車,有小宮殿。甚至還有玩偶和軺車輪子。不斷有新的作品被擺放出來,匠人們對擺放著的作品指指點點,有笑話他人作品的,有欣賞他人創意的,有興高采烈的,有神情沮喪的,有興奮的,有激動的。雖然場面鬨鬧,但每個人都期待著點評者的到來。
太陽爬上半空,給清冷的秋天注入了三分活力。陽光曬在人身上暖洋洋的,但在場的幾百人卻沒有昏昏欲睡的。每個人都有幾分希翼和期盼,即使躲在人群后方的知名匠師們也毫不例外。公輸般半閉著眼雖然顯示出一副莫測高深地樣子,但他對即將到來的評價也非常在乎。點評者還沒有來,公輸般略有些不安。他不知道會是什麼樣的點評者,他在心裡祈禱著,可千萬別來一些什麼也不懂的外行人,否則自己的設計會被埋沒掉的。他設計的是一件模樣精巧的亭臺,當然,還只是模型。
公輸般對匠正的頭銜志在必得,他對自己的設計很有信心。他認為既然齊國建宮殿,那麼就必然會重用木工,而天下知名木匠大師除了墨淇有實力與他一爭高下之外,其他人都是不沾邊的。墨翟?算了吧,他還是個大孩子,空口白話誰不會說幾句?公輸沒有把墨翟列為自己的競爭對手之列,他還只是把墨翟當後輩。
有幾個熟人前來攀談,公輸般都淡淡地應付幾句了事,他不願對自己和他人的作品進行評價。畢竟現在一切都還是未知的,說多了,言多必失,搞不好會有損自己的名聲。他的幾個熟人好像瞭解他的心思,只簡單地說了幾句話就站在他旁邊不再出聲了。整個大院就這麼一小群人是安靜的,不過因為他們站的地方偏僻,倒也沒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公輸般拿眼瞄了瞄墨翟的方向,那邊正有一大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