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痕自雲天之嘴角流下,阮蘿臉色不禁一白。
“我去叫洛白!”丟下一句話,阮便要起身,可還未等有所動作,她的身體又被雲天之拖回了懷抱中。
“無妨,這毒實在厲害,看來你還要再照顧我些日子了。”
雖然面上的顏色憔悴不堪,可雲天之起話來卻舉重若輕,依舊帶著往日裡談笑風生的不羈和逸然。
“你到底是怎麼中的毒?誰要害你?”顧不上回應雲天之調侃的話語,阮蘿急切地追問。
“每時每刻都有人想要害我,但能算計我至此的還真是少之又少,”雲天之冷冷一笑,不知為何,阮蘿輕輕一抖,覺得這樣的他有些莫名的可怖,“此事與你無關,荒天城的事你最好還是少知道為妙。”
又是這樣的話,阮蘿突然氣不打一處來,隨口提高了音調:“我不關心荒天城的任何事,我只關心你。”
雲天之抬眼看向阮蘿,四目悄然相對,阮蘿突然意識到自己剛剛的話直接又奔放,臉色又飛霞一樣染上了紅暈。雲天之不覺抬起手輕輕撫摸她的臉頰,這次阮蘿沒有閃躲。
“你不會喜歡那裡的,”阮蘿第一次在雲天之的笑容裡讀出了一抹蒼涼,“荒天城四周都是荒山禿嶺,白天陽光熾熱,到了夜裡又冰冷寂靜,我也很不喜歡。”
“不要岔開話題!”阮蘿不再像從前那樣輕易就被迷惑,她舀下雲天之在自己臉上摩挲的手,想要止住這悸動,可當舀下之後,手掌的相觸卻讓她不想放下。
“這毒想必洛白已經告訴你了吧?她一定會想到這毒並非出自她師父之手。”雲天之只是笑笑,反握住阮蘿纖細的手掌。
“很多也是我自己想出來的。”阮蘿揚了揚下巴,這件事的確值得自豪,連洛白也表揚了她許久。
雲天之溫柔地笑著,原本蒼白的臉頰也恢復了些血色。
“這也是我要得到避毒珠的緣由。那時我突然發現自己在不知不覺間身中劇毒,於是想到了之前慕容荊曾許以千金讓我尋找到洛白以及避毒珠,於是我才藉此機會誆騙洛白得到了避毒珠,其實那個時候慕容荊早已死在了我的手上。”
“也就是這毒一定不會是她師父下得?那你知道是誰了麼?你如果有避毒珠的話又怎麼會像洛白得那樣中毒如此深?”阮蘿恨不得一次將全部問題完而後馬上得到答案。
“我以為自己知道了,不過顯然事情沒有那麼簡單,等我傷好之後再回一次荒天城,到那時所有事都會真相大白,”雲天之牽起阮蘿的手壓在自己的心口,“至於避毒珠,那時它只能幫我壓制毒性,我離開後匆忙趕回荒天,才發現很多有趣的事已經自己在慢慢暴露出來,阿蘿,你一定也感興趣,為何自己明明如此平凡,卻每一步路都好像身處泥淖之中。”
32。
“其實不僅僅如此,你難道沒有感覺到似乎每次都是在生死一線的時候,便會有人祝你一臂之力?”雲天之話鋒一轉,讓阮蘿不禁沉思起來。
“難道不是你?”許久之後,阮蘿猶豫著開口。
“連你自己都不相信這個答案,”雲天之音色溫潤,笑容舒展,“還是這是你最期待的答案?”
雲天之話中的意思讓阮蘿臉上再次掀起了紅潮。
“我並非沒有保護過你,只是那時我□乏術,無暇顧及,其實真正一直守護在你身邊的人是你的母親才對。”
“可是她已經去世很久了,我甚至記不清她的樣子。”阮蘿睜大了眼睛,她還沒有想好要如何解釋穿越的事情,至少不是現在。
“當初我肯蘀你垂死的姐姐送來那些錢並不是偶然,這是多年之前我欠下的債,如果當初我在被我師父放逐路過這裡時沒有你的母親,我恐怕根本活不到今日,”雲天之的眼神渺遠起來,阮蘿屏息凝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