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上來井水,昨日的疲憊讓肌肉持續痠痛,阮蘿忍不住想起了自己曾經的八百米測驗,只要熬過這最難受的第二天,明天身體就會好受的多。
兩筐葡萄很快就洗了乾淨,正泡在水裡。阮蘿抽時間簡單吃了一口自己煮的粥,又將一小袋米送去給曾經對自己雪中送炭的鄰家大娘,雖說是鄰家,可走也要走一盞茶的時間,大娘詫異她錢的來歷,阮蘿神色一暗,索性實話實說,卻惹得大娘又掉下了眼淚。
兩人絮語了一會兒,阮蘿惦記回家工作便匆匆離去,臨走時,大娘給她塞了四五個雞蛋讓她去補身體,還誇讚了一下她的俊俏。
一路上阮蘿的心情舒暢了許多,她回到家中,將泡好的葡萄瀝水擦淨,仔細摘去枝梗,分別放入酒罈中,而後用木棒搗碎,加了許多粗糖,最後再密封起來。
密封的法子廢了阮蘿好大的心思,這裡沒有塑膠布,她只能買來油紙再用草繩緊緊勒緊,因為要每一日攪拌,所以用泥密封的法子雖然好,但實在不便。
兩筐的葡萄算下來也不過只做了兩個二十斤罈子的酒,這還只是最初的一次沉澱發酵,如果等到第二次第三次沉澱後,大概一個罈子能都裝得下。
實在是太少了。
不得已,阮蘿又換回了自己邋遢又髒兮兮的衣服,拖著柳條筐再次跑去摘葡萄,偶爾在農地的路旁有遇見她的人都報以詫異的目光。
在山上,阮蘿奇異的發現有許多桑樹上長滿了桑葚,她曾經在學習各地氣候的時候專門寫過關於法國葡萄酒產區氣候的論文,法國羅訥河谷盛產一種叫做西拉的葡萄,因為釀成的酒帶有一些桑葚爛熟後特有的香甜氣味而聞名,她腦筋一轉,心想如果在釀造發酵的過程中加入桑葚,就算味道比不上極品的西拉葡萄,至少也會有那種照貓畫虎的風味,於是她又將身上剩餘的口袋裝滿了桑葚,一路疲憊地回到了家中。
可是採摘回來的桑葚實在太少,而之前莊園中的小丘上也沒有可以再來採摘的熟桑葚,阮蘿實在是筋疲力盡,她決定先睡一覺,明天再想法子。
第二日清晨,她四處詢問了一下,原來青越城郊不遠有許多座山,說是割雲山脈的丘陵餘枝
,她興奮地收拾好裝備又帶上了煮好的兩個雞蛋,搭上了一個運送草料順路的牛車,來到山腳下。
這幾日的折騰讓阮蘿的身子強健了許多,肌肉痠痛的週期似乎已經過去。
多次實地考察的阮蘿爬過許多的高山,只是這種沒有棧道和山路的山實在難走的很。山間泉水泠泠,流水淙淙,阮蘿卻也沒心情欣賞這迷人的景緻。
總算找到了許多的桑葚,阮蘿放下揹筐,開始手不停歇的採摘,忙了一陣子後,揹筐已經幾乎裝滿,阮蘿停下來打算擦擦汗,將帶著的雞蛋吃掉。
突然就在她抬手以袖口擦汗時,阮蘿腳下一滑,連人帶筐滾了下去。
可是沒滾兩三下,就在阮蘿以為自己又要再死一次的時候,她感覺後背一疼,像是撞上了樹幹,然後是一聲詭異的驚叫,阮蘿感到身上又砸上了什麼重物,整個右肋火辣辣地疼了起來。
一陣天旋地轉,阮蘿勉強地睜開雙眼,她忍著疼坐起身來,卻抖起了身上許多的羽毛,她忍不住打了個大大的噴嚏,這時又是剛才的叫聲刺耳穿過,噴嚏帶得身上的疼痛又劇烈了幾分,又被這古怪的聲音震到,阮蘿慌忙睜開眼睛,一陣風像是貼著身體擦過,等她看清情形,忍不住呆了起來。
眼前是一隻體型碩大的鳥,撲稜著一面翅膀,一瘸一拐搖搖晃晃地似乎掙扎著要飛起來,可只是在原地打著轉,翅膀看樣子受了傷。
那鳥感覺到了視線,轉過身來,和阮蘿四目相對。
這不是鳥啊!阮蘿倒吸了一口涼氣,這是鷹!
在深山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