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血源源不斷地湧出,在地上綻開暗紅的花朵。
屋內亂作一團,洛白的尖聲呼救是阮蘿唯一能聽清楚的聲音。侍衛不知所措地湧入,小小的新房站滿了人。
“去叫城主!”洛白髮號施令,“還愣著做什麼!快!”
那是阮蘿暈闕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有人推了推她的身子。
阮蘿迷濛中感到自己被扶了起來,她伸了伸手,卻根本抬不起來,最多隻是十指彎曲,還不及她適應眩暈和疼痛,口便被人掰開,溫熱的液體順著喉嚨流下,她想偏過頭不喝,卻被嗆到,不一會兒又沉浸在了黑暗中。
昏睡醒來,昏睡醒來,阮蘿一次次地重複著,身體好像被一個鉛塊壓住,動也動不了。似乎有呼喊的聲音遠遠傳來,格外的不真實。
終於,當阮蘿努力睜開雙眼,陽光毫無預兆地刺入,她急忙掩頭,用手來遮擋。
“你總算醒了!”
“洛……洛白?”
“是我!”
很少能聽到洛白這樣激動的聲音,阮蘿疲倦地睜開雙眼,看見四周都是紅色,她竟然還在婚房之中!
猛地坐起身來,頭中暈眩不止,洛白慌忙扶住阮蘿,再讓她躺平。
“我還以為我下錯了藥,”洛白的眼睛周圍有一圈紅色的腫脹,顯然是哭過不止一次,“我本以為你只會喝一口,誰知道你那樣情況下胃口竟然還那麼好,一點都不剩!”
“為什麼要給我下毒,”阮蘿的聲音軟糯極了,有點像是脫力,“我怎麼還在寧府?”
“這裡的確是寧府,可卻不是曾經的寧府了。”洛白的笑容舒展而放鬆,她握緊了阮蘿的手,聲音也格外柔軟。
“莫子痕?”阮蘿已經不那麼難受,雙眼剛剛適應光亮,她體虛氣若,於是沒有坐起身來,只是躺在床上看著坐在一旁的洛白,輕輕勾了勾手指。
“是雲天之,他救了我。”
阮蘿整個人像是被彈簧拉扯,砰一聲坐了起來,雙眼難以置信地看著洛白。
“你先躺下,那藥很兇,我怕你吃不消,這些日子云天之給你喂解藥,你喝進去一半吐出來一半,恐怕餘毒未消,還是小心為上。”
“雲天之他在哪?在哪裡?”阮蘿加重手上的力道,洛白顯然是被握的疼了,忍不住皺了一下眉頭。
“他今日清晨剛離開去送莫子痕出城了,不過應該一會兒就能回來。”
“莫子痕她要走?可我……”
“你答應她的事?”洛白皺了皺眉頭,“你是病急亂投醫,不過,如果沒有莫子痕,雲天之一個人也不能力敵黎揚。莫子痕跡州有事不能離開太久,荃灣城的人也一直在寧府做,等著給他們一個交代。”
“沒有達到目的,她怎麼會善罷甘休?”
“雲天之給了她別的東西,比青越城和你能給她的更好,更實際。莫子痕這樣的人之所以不背叛承諾只是因為誘惑不夠,現在她得了好處自然不會再多逗留。”
“雲天之答應她什麼了?”阮蘿手心開始出汗。
“等他回來再和你吧,”洛白神秘地笑了笑,“你難道不想聽聽那天你中毒之後發生了什麼嗎?”
“我還沒問你為什麼要給我下毒!”阮蘿擰了洛白的手背一下,眼裡不出是責怪還是什麼。
“雲天之趁著莫子痕製造的混亂救我出來就把藥給了我,我怕藥量不夠於是全倒入了粥裡,”洛白提起來時還是有一絲難以言喻的自責,“只有你出事我們才能引開黎揚,所以雲天之才想了這個辦法,不過那個藥性並不霸道,也不會傷人,可你身體一直不好,又一次喝了那麼多,我們都沒料到,雲天之一直十分自責。”
“青越城的軍隊都在黎揚手中,你們在寧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