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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是她在逃避他在追逐,後來變成了她在猶豫,他替她拿捏決定,他是個很好的男友,從不強迫她做事情,也不會百分百順著她的思路盲目走下去。

“我……要回家……”她咬牙把眼裡的溼氣忍回去,沒有說“我不願意”。

她其實是不太甘心的,好在永道也並不再堅持,拉她去房間看他之前完成的航模。

高考結束後,他獲獎的作品被摔了粉碎,都是因為她,所以她抱著歉疚,花了大把時間跟在他身邊,他說做航模,她就拿著砂紙每一個邊角細細幫他打磨,他說吃餃子,她就買了肉餡和菜回來做給他吃,他說見朋友,她就乖乖跟在身邊替他們倒茶佈菜聽大夥聊天,他說看電影,他就裝著膽子陪他看血肉模糊的恐怖片。永道說什麼,普華其實都會照著做,只除了沒有進行到最後一步。這樣的事情,她只和娟娟提過,畢竟是大學生了,娟娟看得反而比以往要開。

“嗨,也挺正常的,你們這樣的關係是遲早的事情。我說不行也不管用,你能聽嗎?要是我,開始就不會選他。”

“為什麼?”普華問。

娟娟反斥了一句“你愛他嗎?”

普華答不上來。

什麼是愛,什麼又不是?

父母都說永道是極好的,他也確實好,她喜歡他,惦念他,相見他,這就是愛嗎?

那她也惦記遠在加拿大的紀安永,那又算什麼?

整個大三,普華都遊移徘徊在戀愛的十字路口,很難投入,無數次自問到底該怎麼處理與永道的關係,如何徹底斷了對紀安永的關切。

這一切懸而未決的情緒,直到大四過半,才由永道親自終結。

大四那年的情人節,在長達半年的拉鋸之後,普華再也扛不住永道一再的要求,終於鬆口答應他結束彼此半柏拉圖式的戀愛關係,有進一步的實質發展。這之於永道,不亞於被毫不保留的接受,自是欣喜若狂,而在普華,卻是形勢所迫不得不做出的選擇。

那時大四第一個學期已然結束,她放棄了考研的機會,留在面前的只有完成論文認真求職等待畢業一條路,而永道申請的幾所大學紛紛拿到了覆函,幾番取捨,他家裡堅持讓他出去讀兩年學位。分離是在所難免的,是否繼續交往就成了兩個人無法迴避的問題。

永道幾經勸說普華一同前往均告失敗,元旦期間他又親自去她家裡找葉爸爸談過兩次,結果葉爸爸還是奉勸他去安心讀書,讓普華留下工作等他。

事情到了這一步,多說無益。永道所能做的只剩下保證,畢竟兩地的戀愛不太悲雙方家長看好。他的承諾,不像其他人保證多久打一次電話,回來看一次這樣瑣碎的事情,而是帶著她去吃了一頓很正式的西餐,在上甜點前,鄭重其事問我:“普華,回來跟我結婚吧?”

她的愕然可想而知,卻也不免有隱隱的欣慰。

“我沒開玩笑,認真的!”他一再加重語氣,試著說服她,“答應嗎?”

她根本沒考慮到結婚的層面,能給的答覆只能是“讓我想想好嗎”。

他可以從初三到大二,也可以繼續等待下去,但有一件事他不準備再等了。在做出保證以外,永道向普華索要了一個同等的承諾,就是結束目前“柏拉圖”的方式,徹徹底底接納他做男朋友。

他給了她充分考慮的時間,從肅殺的第一場冬雪一直等到春節假期。

在內心反覆煎熬掙扎了整個春節之後,普華權衡利弊做出了選擇。

她找了爸爸外出下棋時打給永道。他正和家人在近郊旅行,接到電話當晚便趕回了城裡,直奔她家。

他站在樓下院子裡撥她家的號碼,她站在浴室裡,梳理剛剛洗好還在向下滴水的長髮。

換下的衣服堆在腳邊的盆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