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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你回來吧。。我是華華。。。爸,我是華華。。我怎麼辦。。爸,你回來。。你回來。。。”

“噓。。。”他跟過來,哽咽的說不出話,像她對父親那樣低下頭貼著她滾燙的額頭,眼底有埋藏很久的愧疚,“哭吧。。會好的。。還有我呢。。。”

即使他在撒謊她也願意相信,這一刻她太需要一個懷抱了,無法思考彼此間的芥蒂和距離。抱著他的腰,他不顧一切的哭,淚水慢慢溼透了他的襯衣。

他們在告別室留了一段時間,知道下一場告別儀式開始前,被工作人員請了出去。

一前一後從告別室出來,她便走進陽光裡,遠遠躲開他,一個人在室外的陽光下站著曬太陽,目光飄到很遠的一片墓碑上。

一道陰影遮在她頭頂,走到身後握住她的肩向後攬。她本可以掙脫,但不想動,便靠近他懷裡。

工作人員霍然開啟了通道一側的門,催促家屬離開。

“好點嗎?”他問。

她把目光從遙遠的墓碑上收回,“嗯”了一聲,由他支撐著自己。

“還沒退。”他的手蓋在她的額頭上,要轉過她的身子。

她不動,低聲說:“我沒事。”

回去的車上,普華抱著罈子由娟娟陪著坐在後座,在離巷口很近的地方車慢了下來,永道搖下一邊的窗,扶著方向盤說:“要到家了。”

普華貼在玻璃上,重溫著熟悉的小巷,釘子路口的楊樹旁四季聚著老人,電線杆下是父親每晚下棋做的地方,延伸到菜市場的小路上,一側的路面微微沉下去,還沒有鋪上新的瀝青。

她低頭扶著壇上的花紋,眨掉眼裡的水汽,把罈子抱到窗戶的高度,說:“爸,我們要到家了。”

車緩緩開過他們生活幾十年的巷子,直到樓下。

因為是火化後的頭一晚,普華堅持給父親守靈。

軀體消失,靈魂永存,這是她對生命的理解。

香案設在父親房裡,照片呢是事前就翻拍沖印好的。

參加完儀式的大多數親友已經離開,姑姑一家人回了賓館,葉媽媽待到快午夜的時候也被繼父接走。房裡空下來,普華點上香,搬了把椅子,坐在父親的遺像前,拿出了七天來寫好的幾張紙,默默讀著上面的字。

後半夜有人在外間竅門,她開了鎖,門口站著永道,端著藥盒水。幾天休息不好他額頭的橫紋很深,顯得心事重重。

“我能進去嗎?”他問。

她退開了一些,讓開門口,“進來吧,我。。正好有事要和你說。”

“怎麼?”他下意識抬手測試她的體溫,被她躲開了。

“你坐吧。”她搬了把椅子擺在自己的對面。

“什麼事?”

她回到父親的相片旁,取了一樣東西走回他跟前。

“這個。。給你。”

普華慎重的攤開手掌,泛著血絲的眼睛沒有絲毫猶豫。

她手心裡躺著一把鑰匙,環扣上套著汽車標誌,和他的車鑰匙本來是一對,買車是各自用了一個,預示著不分離。

永道看著鑰匙,又看看她,不明白她的意思。

“這是那邊的房子。。。”她頓了一下,潤了潤嘴角,“以後。。我不想過去了。”

他有一兩秒鐘完全懵了。

“你什麼意思?”

“就是房子。。還給你,我會盡快把東西搬回這裡。”她把事前準備好的話講出來,有條不紊的一項項都背熟了。

“你要搬走?”他還是無法相信,喪禮剛剛結束她就會考慮這些。

“嗯,我想搬回來,這裡才是我的家。”她點點頭。

“如果我不同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