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論雖然作不了詩詞,可一樣遇到了貴人。
如今的皇上年事已高,又服食丹藥,也不知道還有幾年好活。
未來是屬於景王的,一旦景王做了皇上,我吳倫就是從龍之臣,未來出將入相當不在話下。
當下,首先得拿到進士功名,做了官才能在王爺心目中佔有一席之地,而不是一個純粹的食客。
只要中了,怎麼著也能弄個七品命官。等到將來得了勢,吳節,我要你好看。
好有那唐小姐,哼,你現在不過是一個樂戶,還憑什麼在我面前擺出一副驕傲的公主模樣。若有將來,必將你弄到手上,褻玩之,蹂躪之,拋棄之。
想到這唐小姐,吳倫心中頓生恨意。
貢院大堂之中燈火通明,剛才考場裡的騷亂驚動了所有人。
十八房同考官和監試官都過來了,齊齊地坐在椅子上,目光皆落到徐階和趙文華兩人身上。
“事兒真多啊!”處理了考生們的騷亂,從黃字考區出來,回到大堂,趙文華只覺得渾身上下無一不軟,腹中突然有劇烈的絞痛如潮水般用上來。
汗水如泉水一般滲出,片刻就將身上的衣服沁得透了。
他身體一晃動,忙坐到椅子上,狠狠用手肘頂著腰部,如此疼得才算好了些,可以讓人承受。
見趙文華一臉青灰,嘴唇沒有血色地亂顫,徐階,忙問:“元質,可覺身子不妥。”
對於這個趙大人,徐閣老內心中是極為不屑的。說起來,他也同趙大人同朝為官多年,對趙文華這些年乾的邋遢事門清。
這個趙大人當年為了上位,一把年紀了,還拜嚴嵩為乾爹。後來在東南前線,又搶了胡宗憲的功勞,並誣陷張經養寇自重,致張經於死地。
後來竟然又同嚴嵩這個幹老子翻臉,叛了門庭。
如此反覆無情,直可算是本朝第一小人。
不過,徐閣老宦海沉浮多年,為人深沉內斂,早已經修煉到喜怒不行於色。
這一聲詢問,顯得異常關切。
趙文華哼了一聲:“沒事,老毛病,死不了,就算是死了,也算是死於任上,無負君王社稷,卻是極大的榮耀。”說著話,他就指了指院子中的那口棺材,道:“本官得朝廷賜棺材一口,只能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看到那口錦緞覆蓋的棺材,趙文華精神一振,肚子卻不疼了。
忙喝了一口熱茶,緩緩地舒了一口氣。
徐階:“方才丁字考區那邊如何了?”
丁字考區就是黃字考區,普通衙役也不知道什麼天地玄黃那有一套,直接以甲乙丙丁編號,約定俗成,大家都習慣這麼叫。
“還能怎麼樣,一個考生中了邪,大喊有鬼,然後其他考生也跟著亂了。本官帶著人馬過去,一通彈壓,總算將秩序恢復了。現在,生員們估計也沒有瞌睡,都在答題呢!”
徐階畢竟是大總裁,考場出了這麼件事,也不得不問個仔細,又道:“具體是如何處置的?”
“還能如何處置,中邪的那個考生神志不清,已經關押。至於其他跟著起鬨的生員,一人記一個差,大約一百來號人。”
徐階不為人知地皺了一下眉頭:“這麼多人記差,打擊面是不是太廣了些,須防著生員不服,又惹出事端。”
趙文華哈哈一笑:“徐相你是老實人,怕事,我卻不懼。不就是一場考試而以,不就是一萬多生員。依我看來,同軍營也沒什麼區別。我在東南帶過兵,知道這裡面的路數。剛才那陣騷亂起因是有人中邪,這才引起其他人的驚懼。這情形同軍隊裡的炸營沒什麼區別,遇到這種事情,自然有軍法,殺上兩顆腦袋,其他人就安靜了,懂得規矩了。”
趙文華:“考場之中也是同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