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了,同吳節一樣,不少考生拿到題目後,也都倒在床上睡覺,也好養精蓄銳,明日再戰。
畢竟,這卷子實在太難,若都要做完,沒兩天工夫弄不妥當。況且,大半夜的,又累了一天,精神萎靡,現在答題,寫出來的東西也是潦草。
不少秀才都是經歷過幾場鄉試的,早已有了經驗,知道如何調整自己的狀態。現在,最好是什麼也不做,睡覺要緊。
當然,也有人急吼吼地攤開卷子,磨墨的聲音在深夜裡顯得非常清晰。不過,這種但大多是科場新人,二楞子,成績自然好不了。
漸漸地,磨墨的聲音消沉下去,四下都是微微的鼾聲。
吳節想了想心事,也沉入了夢鄉。
其實,吳節猜錯了,這五道策問的出題人卻不是包應寬在考場安靜下來之後,明遠樓後面的貢院大堂裡依舊燈火通明,所有的考官都還沒有睡覺,而是聚在一起議事。
包應霞看著卷子,苦笑:“陸大人,你出的這個題目真是,真是……”
……!。
第一百九十七章苦不堪言的房師
陸鳳儀一板憐:包大人可是覺得本官出的題目有不妥當的地方。”
包應霞:“倒不是不妥當,就是太難,你這五道目別說作了,就算是實先做好,抄一便,也得兩天時間,是不是有些為難那些秀才了?”
“的確是。”大堂裡其他考官也都小聲的交頭接耳起來。
按照朝廷體制,兩京和各生布政使司的鄉試,除了正副主考,還另有十六個考官,加一起十八人。
這十八人又各自擔負不同的責任。
正副主考負責出題和選定名次。這其中,副主考出前兩場的題目,或策問、或經義、或史論;而主考官出最後一場的八股時文和試帖詩。
至於另外十六個考官則各自分房讀卷,初審之後,選擇合用的卷子交到正副主考官這裡,讓他們排定名詞。初審也甚是要緊,秀才們若是連第一關都過不了,舉人功名自然是一場美夢。因此,相對對正副主考被舉人們稱為宗師不同,這些分房審卷的考官就被中舉計程車子們稱之為房師。
包應霞和陸鳳儀已經在貢院裡住了好幾天,各自出了自己的考題,今天卻是第一次見到。
見大家都有些sāo動,陸鳳儀卻是一聲冷笑。等大家都安靜下來,才淫陽怪氣地說道:“難一點不好嗎,我這是為爾等減少負擔。若我出的題目容易了,誰都能答出來,三千多份卷子分成十六房,每房就是兩百張,只一天的閱卷時間,不嫌麻煩嗎?依本官看來,還不如出得難些會的自然沒問題,不會的,嘿嘿,也不用來考了!反正本期順天府鄉試只取七十五名,到時候把人數湊夠就是了。
聽他說得不客氣,眾人臉色都有些難看。
這個陸大人是出了名字的難shi侯,以前在京外做官的時候就是個尖酸刻薄之人。加上在宮場上一直混得很臭心情鬱結,折騰起人來,花樣百出。
來刻題的印刷匠因為要被關在貢院裡十幾日立即就鬧了起來。結果驚動了這個陸大人,一聲令下,被打得半死。而又有一個考官同他語言上發生了衝突,被他一通呵斥,跟訓孫子一樣。
先前,有個考生也不知道怎麼惹著了他竟然被他拔了個精光,連穀道都插進去一根手指。
大家都是暗自搖頭:這個陸大人也是進士出身,怎麼做人做事如此惡劣。估計是以前壓抑得久了,如今得了大用,頓時把持不住。所謂一朝權在手,便把令來行。
包應霞好涵養只笑了笑,不說話。
還沒等他發話,陸鳳儀便揮了揮袖子:“夜了,大家都下去安歇吧,以後還有得忙呢!”竟越過包應霞下了命令。
各考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