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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部分

到將要陸鳳儀抑鬱的表情,他有一種痛快到酣暢的感覺。

可是,陸大人卻是一臉恬淡,根本就不放在心上,在最後排定名次的時候,也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甚至還不住打著哈欠。

這讓管定予大為失落。

當然,因為選的卷子都是老生常談的冬拱文章,卻是一份也沒上榜。

這又是一個意外,他本預計這些文章雖然不好,可怎麼著也會有一份能排上名次吧。

卻不想包應霞本就是一個大名士,看文章的眼光也毒。一見到這種口水文,心中便是不喜,通通刷了下去,並嘆了一口氣:“管大人怎麼能夠如此閱卷,都是不能用的。”

其他考官也都是小聲笑起來,低聲交頭接耳。

俗話說,學生的成績是房師的面子。各房選送的卷子若被主考看中,上了榜,對他來說,卻是一件非常光彩的事情。若自己那一房出了個解元,更是說明你眼光獨到,學養深厚,要被做為政績記錄在案的。

第一場管大人那一房一口氣包攬了前五名,已經讓大家羨慕到嫉妒,心下對他都是不滿。

按說。依照規矩,也是為了房師的面子。就算手中的卷子再差,主考也會選一份意思意思。

可沒想到包大人如此剛正嚴明,竟然一點面子不給。這讓管定予丟臉丟到極處,也讓大夥兒覺得一陣痛快。

管定予弄巧成拙,心中又羞又惱。表面上卻是毫無表情,就那麼直tingting地站在那裡,也不解釋,來了個遺世。

名次很快就弄下來了。吳節自然沒有上榜。頭名落到了通州的一個姓木的秀才身上,實際上就算沒有管考官的因素,吳節第二場的卷子也沒辦法拿到好成績。京畿之地。人才輩出,作文高手如過江之鯽,一鬆勁,別人就將你遠遠地甩在了後頭。

弄好一切之後,眾人都已是一臉疲倦。陸鳳儀也是興趣缺缺,喊了一聲:“散了,馬上就是第三場,還有得辛苦,早些歇息了吧。”就一拂袖。轉身離去。

實際上,第二場吳節考得如何。陸大人也不關心。不就是一場而已,吳節已經拿過一個草元了,只要最後一場的八股文不出大毛病,他有的是法子讓吳節過關。

所以,第二場他也懶得去打聽天字號房的情形。

陸鳳儀說走就走,也不向包應霞請示。

別的考官都同時朝包大人拱了拱手,也做了鳥獸散,讓包應霞皺起了眉頭,嘴chun動了動,卻沒有說話。

這個表情一絲不差地落到管考官眼裡,他心中暗想:看來,包大人對陸鳳儀的囂張跋扈也頗有不滿,而他又是一個內心剛正嚴明之人,未必不能和他好好交流一下。這場鄉試的疑點實在太多,若放任不管,若出了事,大家都要上摺子待罪了。

於是,管考官也沒隨眾人離去,依舊站在那裡,抬起頭,用坦然的目光看著包應霞。

包應霞見管考官沒有走,以為他是想解釋剛才所送卷子質量奇差這件事,就溫和地說:“管大人,我們做考官讀卷子,走有看走眼的時候。只要心底無si,行得光明正大,就不算錯。你也無須掛礙,早點回房歇息吧。”

聽到這話,管定予心中一陣感動。看來,包大人果然是一個正直君子,今日找他,卻是來對了:“包大人,下官行事確實有些偏執,這幾日確實是錯了。錯就是錯,對就是對,下官不會逃避責任的。”

包應霞微微一笑,問道:“聽人說管大人在貢院做學政官多年,一向以提攜後進,目光敏銳著稱。第一場雖然取得都是陸家族學的子弟,可代時升的弟子還是很不錯的。但你這次怎麼弄這麼些卷子來糊塗本官,難不成管大人害怕一不小心又取中了陸家子弟,遭人詬病?哎,按照佛家的說法,你這是著相了。”